2009-2-22 08:24 PM
喵咪女
[color=plum] 銳利的疼痛在萼儿的身体里沖撞來去,她只能發出痛苦的呻吟。有一個怀抱牢牢地抱住她,分
享了她的顫抖;某個熟悉的体溫,以及熟悉的心跳,讓她稍微能夠忍受這一切。
她的雙手用力地抓住那個人,無處發泄的疼痛,讓她在昏迷間輾轉呻吟著。朦朧中,她知道
那個人是誰。
好疼好疼,她疼得几乎想要死去,那种疼痛就像是一把灼熱的刀子刺入她的身体,切割著她
的血肉。
最疼的地方是在下腹部,鮮血一點一滴地流出,她無法阻止,只能絕望地呻吟著,隱約知道
身体保不住某种重要的珍寶,那嚴重的一下摔擊,讓她失去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
她低喃著閻過濤的名字,恍惚間看見他的身形輪廓在眼前飄動。她不知道是該咒罵他,或是
臣服于他。畢竟,她猜不透他的真正心思……他那么急切地想要留下她,只是想繼續折磨她嗎?
他們之間的仇恨,就注定了她欠他一輩子……那么,就算不管那些仇恨,她這顆几乎已經付出的
真心要怎么辦?
“萼儿?”焦慮的男性聲音穿透疼痛的迷霧,一聲又一聲地叫喚她。
她不敢去听,咬緊了牙關,沈溺在痛苦的世界里。她抱住小腹呻吟,感覺体內某种東西被撕
裂了,兩行清淚流下蒼白的臉龐。
昏迷之中,彷佛回到了好久好久以前——在貧民區的破舊房子里,她還是個孩子,她美麗的
媽媽重病躺在床上,咳得只剩最后一口气。
媽媽撫著她的小臉,流露出溫柔。“你們都漂亮,但是紅顏薄命,我給你們生了這張臉,到
底是不是害了你們?”
“媽媽,漂亮不好嗎?”她當初不懂,還怯生生地問,眨著美麗的大眼。
冷家的女人都美麗,但是卻為她們帶來許多的磨難。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媽媽那時苦笑著,想起這一生,因為美貌而在眾多男人間周
旋,想追逐最好的生活,到最后卻什么也得不到。“記住,不要相信男人,絕對不要相信男人。
他們只會讓你傷心,在得到之后就不會愛惜。別愛上他們,那會讓你受苦一輩子的……”
萼儿記住了那些話,卻在真正面對時,無法徹底地執行。媽媽的痛苦,讓她徹底地痛恨男人,
痛恨他們招惹女人后棄之不顧,但是當她遇見了閻過濤,在這個她最不該動情的男人面前,她卻
失敗得一塌糊涂!
在最當初,她曾經指責姊姊蜜儿苦戀上如今的姊夫雷霆,但是她又聰明到哪里去呢?
她一再一再地听見,閻雨妍可怕尖銳的笑聲,瘋狂地摑打著她,然后咒罵她必須償還虧欠閻
家的一切。
她真的欠閻家什么嗎?而他對她的些許溫柔,只是為了向她奪取更多嗎?
那些怀疑,比身体上的傷害,更讓她疼痛上千万倍。[/color]
2009-2-22 08:25 PM
喵咪女
[color=plum]雷霆冷著一張臉,嚴酷的表情可以嚇退任何人,他親眼看見閻雨妍將萼儿推下階梯。先前對閻家
所累積的憤怒壓抑在他心里,要不是因為萼儿正在生死關頭,需要立刻急救,他會當場要了閻家
這對母子的命。
他找尋萼儿許久,用盡“太偉”的所有資源,但是總有一股巨大的勢力一再阻撓,線索一直到
那個帶萼儿离開酒店的神秘男人身上時,就完全斷絕了。
等到唐心通知他萼儿身在閻家時,他才恍然大悟。的确也只有勢力龐大如閻家,才有能力与
“太偉”抗衡。算算日子,閻家已經綁架了萼儿長達一個多月,如果不是為了金錢,那又是為了
什么原因?
從后視鏡里,雷霆看見閻過濤始終緊緊抱著萼儿,臉色十分地蒼白,高大的身軀十分僵硬,
視線始終牢牢盯著萼儿的臉龐,那模樣是裝不出來的,他的确是真心在為萼儿的安危而擔憂。
車子以极高的速度赶到醫院時,門口已經有眾多人在待命。唐心直接下達的緊急命令,讓所
有人都緊張地等待著,甚至連手術室也准備好了,就等病人一到就可以馬上急救。
醫院是唐家附設的,有最好的設備与醫院,堪稱是國內最好的醫院。
雷霆走出車子,來到另一邊輕拍著妻子的臉儿。“蜜儿,醒醒。”他低聲說道,搖晃著嬌弱的
妻子。
蜜儿緩慢地眨眨眼睛,困惑地看著丈夫。几秒之后她惊呼一聲,連忙回頭,看見渾身是血的
妹妹時,她的身子一晃,臉色還是蒼白的,她顫抖地靠近丈夫的怀里,几乎又要昏過去了。她摀
著嘴,淚水不停地流下來。
“別擔心,我們已經赶到醫院了,萼儿不會有事的。”雷霆溫柔地安撫妻子,將手腳發軟的她
抱出車子。
几個醫生与護士七手八腳的,忙著將萼儿抱上病床,閻過濤緊抿著唇,准備將她交給醫生們,
但是在昏迷不醒中,她的手仍緊緊握著他的衣袖,眾人試了好几次,還是無法分開他們。
“我要跟她進手術室去。”閻過濤的視線看著萼儿,再也不忍逼迫她放手。他的心在疼痛著,
一再想起她摔下階梯的那一幕,如果不能真正听到、見到她已經脫离險境,他無法安心。
“但是……”醫生詫异地說道,想要拒絕。
“別讓我再重复一次,你所要負責的事情是救活她。”他慢慢地說道,銳利冰冷的眼光掃過醫
生,語气雖然平靜,但是卻讓人不寒而栗。
在場的眾多醫生護士無法想象,如果這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真的死去,這個男人會做出什么
事情來。
“讓他進去吧!”清脆的聲音傳來,唐心气喘吁吁地赶到。“不要再爭論這种小事,馬上進行
急救。”她宣布著,然后滿意地看見眾人推著萼儿往手術室走去。
一個高大的男人优雅地走來,怀里抱著一個眼睛黑白分明的三歲可愛小女孩。
小女孩看見病床上滿身是血的萼儿,低低叫了一聲,害怕地把臉埋在爸爸的胸前。
“小貓,別害怕。”商櫛風愛怜地拍拍女儿的頭,視線掃過全場,有几分的困惑。他認出躺在
病床上的人是萼儿時,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你怎么會在這里?”雷霆把妻子抱在怀里,看向同為“太偉集團”高級干部之一的好友。
“小貓有點感冒,我帶她來給醫生瞧瞧,正准備离開時,就听見醫院里忙成一團,說是小惡
魔下了緊急命令,要各科的主任待命,我猜想大概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過來看看。”商櫛風說
道,詫异地發現在場有不少熟人。
蜜儿全身發抖著,視線一直盯著手術窒上方的紅燈。她好怕唯一的妹妹會遭受到不幸,雖然
雷霆一再跟她保證,萼儿會安然無恙,但是一想到她從那么高的階梯上摔下來,她就忍不住想哭。
雷霆伸手拭去妻子臉上的淚水,緊緊地擁抱她,想給她一些安慰。“別擔心,這里有最好的
設備与醫生,萼儿不會有事的。”他擔憂地看著臉色蒼白、嬌軀臝弱的蜜儿。“你是萼儿唯一的姊
姊,等她醒來后會需要你的陪伴,你必須振作。”
她含淚點點頭,咬著下唇不哭出聲來。她生來就較為嬌弱,如果沒有深愛她的丈夫,她大概
早就在萼儿失蹤的那段時間崩潰倒下。
唐心取來暖毛巾交給雷霆,讓高大的男人替妻子擦去臉上的淚痕。她站在一旁,美麗的臉龐
有几分凝重。
“小惡魔,這件事情你也有分?”商櫛風挑起眉頭,看著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
“別說得那么難听,是我發現萼儿被關在閻家,也是我通知雷霆叔叔前往的。
”她看著雷霆与蜜儿。一臉歉意地低下頭去。“但是,我沒有想到那個該死的老太婆會做出那
种事情來。”
“那不是你的錯。該來的總是會來,當我知道萼儿失蹤后,心里就隱約有預感了。我原本以
為事情經過二十年,閻家不會再回到台灣了。”蜜儿喃喃地說道,想起許久之前的事情。“不管你
在不在場,閻雨妍都會傷害萼儿的,她對冷家的女人恨之入骨。”
“你為什么從來不告訴我?”雷霆皺起眉頭,不悅地發現妻子多年來始終獨自守著這個秘密。
如果閻家真知蜜儿所說的,長久以來不放松地逼迫,那么她又是怎么撐過那段歲月,獨力把年幼
的萼儿撫養長大的?
“我不想讓你擔心,甚至連累到你,讓你為難。”她歎了一口气,靠在丈夫的怀里。“還有,
在我進入酒家之后,閻家就不曾再干扰我跟萼儿的生活,我以為他們已經死心了。”她閉上眼睛。
眾人一陣沉默,都在等待著手術室中傳來消息。
商櫛風的女儿等得困了,揉揉眼睛睡著,莫管家恭敬地接了過去,順便把堅持守候的小少爺
唐震拎起來,往醫院里的豪華休息室里送去。唐震原本想要張口拒絕,卻也明白眼前气氛凝重,
不是可以吵鬧的場合。聰明的他雖然不情愿,還是乖乖摸著鼻子去睡覺了。
一直到午夜,手術窒上方的紅燈才熄滅,冷硬的大門被推開來,几個醫生走出來,淡藍色的
袍子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一些血。
“她要不要緊?”唐心急切地上前問道。
“病人的情況已經穩住,她摔得很嚴重,有几處骨折,以及內出血的症狀,另外她撞擊到腦
部,有輕微的腦震蕩。不過這些經過搶救,大致都已經無礙。”醫生看著神色緊張的眾人,不安
地頓了一下,才又繼續往下說去。“但是,她原本怀有一個多用的身孕,也因為撞擊而流產,現
在身体很虛弱,必須要長時間調養。”
蜜儿惊呼一聲,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她壓根儿沒有想到,萼儿竟然會怀孕。這個妹妹雖然行
事大膽,但總是痛恨著男人,不讓任何人接近,除了色誘男人時所演的戲之外,萼儿在男女關系
方面干淨得像是一張白紙。
她再也忍不住,掙脫丈夫的怀抱,率先沖進了手術室中。
陰暗的病房里,彌漫著血腥的味道,燈光很微弱,照射在萼儿蒼白的臉龐上。
她死寂地躺在床上,動也不動,就連呼吸都是微弱的,染了血的衣服被褪在旁邊,她身上穿
著干淨的白色衣服。
而高大沉默的男人,則站在病床旁,專注地看著她的臉龐,完美的男性線條繃緊,黑色的眼
睛里有很深的擔憂。他伸出手,撫過她嬌嫩蒼白的肌膚。
當麻醉藥發作時,她緩慢地松開了緊握他的手,但是他不愿意离開,眼睜睜看著醫生搶救他,
親眼看見她受到那么可怕的傷害。
在蜜儿闖進來時,他緩慢地抬起頭,面無表情地迎視蜜儿的眼睛。
“她怀的孩子是你的?”蜜儿顫抖地問。根本不敢想象,這一個多月來,萼儿到底是經歷了什
么?閻家的人那么可怕,早就被仇恨淹沒,難道真的會喪盡天良到這种地步?
閻過濤輕易地就認出,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美女,是冷家的長女。不用去看那些關于她長大
成人之后的資料,他全憑那張陪伴他長達二十年的照片,就認出了蜜儿。
“是的。”他承認道,當蜜儿提及那個已經失去的孩子時,他的臉龐有一瞬間的扭曲。
“你怎么能夠這樣?”蜜儿痛苦地搖頭。她不敢深想,這個看來冰冷無情的男人,究竟是對萼
儿做出了什么事情?
其它的人也跟著走了進來,正好听見了閻過濤的承認。唐心挑起眉頭,知道先前的猜測是正
确的,這兩個人之間的确不單純。
但是,雷霆就平靜不下來了,他略略瞇起眼睛,上前握住閻過濤的衣襟,兩個同樣高大的男
人面對面,銳利的眼光交錯廝殺。“是你綁架、囚禁了她?”他冷著聲音問。
“沒錯。”閻過濤承認,冷不防重重的一拳往他下顎重擊,他明明可以避開,卻站在那里承受。
那一拳打得很重,把他的頭打得偏過去,他的嘴角冉冉流出鮮血。
“呃……病人需要休息啊,你們不可以這么吵鬧。”醫生跟了進來,沒想到會看見暴力場面。
他無助地說道,沒有膽子上前勸架。唐心揮了揮手,要他出去,他則是一臉擔憂地慢慢离開。
“是你讓她怀孕的?”雷霆又問,不將任何人的勸告看在眼里。
“沒錯。”又是一下重擊,打得他几乎要昏過去,但是他仍咬著牙,直視雷霆殺人般的眼光。
“住手啊,雷霆叔叔你不可以打他的。”唐心焦急地喊,連忙想上前阻止。
她想要解釋,說出閻過濤跟萼儿之間,其實應該不只是單純的報复行為才是,但是眼看萼儿
身受重傷,大家的情緒都激動得不得了,誰會听她的解釋呢?
“小惡魔,不要阻止他。”商櫛風擋在唐心身前,淡淡地說道,語气十分优雅,但是說出來的
話也充滿暴戾之气。“既然是這個男人傷了萼儿,那么不只是雷霆要跟他算帳,等會儿我也會湊
上一腳。”几個好友十分親近,他也將萼儿看成了自家妹子,當然容不下有人欺負她。
“唉啊,你們冷靜一點啦!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唐心慌亂地說道,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
么說。這兩人之間的气氛那么微妙,她這個局外人當然解釋不來。
雷霆繼續逼問,沒有松開手,拳頭上已經沾了閻過濤的血。他瞇著眼睛,考慮著是不是要在
這里痛下殺手。“你放任你的母親傷害她,讓她受到重傷?”
閻過濤的眼里閃過一絲痛苦,非關肉体上的疼痛,而是一种強烈的心痛。他宁可就這么被雷
霆打昏,至少可以不必再承受著強烈的心痛,看見萼儿躺在病床上的模樣,他的胸口很痛,根本
無法呼吸。
“我沒有好好保護她。”他緩緩說道,沒有避開對方的重擊。這次的拳頭打得他彎下腰去,眼
前已經一片昏黑。
“你怎么可能會保護她?你是閻家的人,而閻家的人這么多年來從來不肯放過我們。你的父
親、母親,乃至于你,都非要置我們于死地不可。”蜜儿在原地搖頭,悲傷得几乎要軟倒。雷霆
迅速丟下閻過濤,赶到妻子身邊扶住她。
“我的父親?”閻過濤勉強忍住疼痛,瞇起眼睛看著蜜儿。
“她沒有告訴你真相,對吧?她只告訴你,她所愿意承認的,然后將一切怪罪在我們身上。”
蜜儿絕望地搖頭,用雙手覆住臉龐。
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愿意去回想,打從最當初,郭至中招惹上她的母親開始,就是一場最可
怕的折磨。萼儿年紀還小,或許對當初的一切沒有記憶,但她則是清楚地記得一切。[/color]
2009-2-22 08:26 PM
喵咪女
[color=plum]“她是怎么告訴你的?說我母親勾引了你的父親嗎?”
閻過濤點點頭,直視著這個蒼白的美女,心里有某种預感:他長久以來相信的東西即將毀滅;
他所賴以維生的仇恨,那些堆砌在他身上的仇恨,只是一個女人的嫉妒所導致的……“郭至中其
實是個婚姻騙子,他入贅閻家是為了錢,但是他在結婚之后遇見了我母親,決定拋下家庭,來糾
纏她。整件事情說來,我母親也是受害者。”蜜儿咬著下唇,想起多年前的事情,直到如今,她
提起那個男人的名字,仍舊有些恐懼。
“我听過這個名字,婚姻詐欺的慣犯,几年前被受騙的女人活活打死了。”商櫛風說道,冷眼
看著閻過濤。
他還在考慮著,是不是要給這個男人一頓好打,畢竟他可以輕易地看出,這個男人正在為萼
儿擔心。如果這兩人之間有的只是仇恨,為什么這個男人要如此在乎萼儿?
“他一輩子都在做這种事情,對上鉤的女人就花言巧語,對不理會他的女人,就逼上了絕路。
他不只想沾惹我母親,甚至想要欺凌我。我的母親雖然軟弱,但是還看得出他心怀不軌,當然不
肯答應,他就用盡辦法威迫利誘,一直糾纏了一年多,他才放棄地松手,之后反而是閻雨妍,用
盡辦法要置我們于死地。”蜜儿的雙手顫抖著,想起郭至中可怕的嘴臉。
郭至中不做賠錢的生意,身為職業的婚姻騙子,他累積了大量的金錢,而冷家母女的美貌,
是他肯放棄閻家大筆家產的主因。然而,他沒有想到,一旦扯上女儿們的安全問題,那個姓冷的
女人竟然毫不妥協。
“你應該告訴我的。”雷霆的眼里有著殺意,無法想象妻子在年幼的時候,遭受過什么樣的威
脅。
“我根本不想提到那個人。”蜜儿歎息,抬頭以澄澈的眼神看著閻過濤。“這些事情你知道嗎?
還是閻雨妍只告訴你,關于冷家的女人有多么可惡的种种?”
閻過濤站在原地無法動彈,想起那么多年來的仇恨,竟然只是閻雨妍捏造出來的假象。她將
他當成了發泄的標靶、复仇的工具,那些仇恨也只是她用來折磨他的借口。
那么,他到底對萼儿做了些什么?他強占她、綁架她,甚至還讓她暴露在閻雨妍的傷害之下,
就連他們未出世的孩子,也因為閻雨妍的瘋狂,在來不及降臨這個世界之前,就陡然死去。
閻過濤走回病床前,小心翼翼地將萼儿抱進怀里,緊閉的雙眼里有著陌生的熱气,他皺著眉
頭,連唇也是緊抿的,想起這段日子對她所做的种种,几乎就想要當場自盡。
“如果你不肯相信,那么閻家有的是資源,我想你可以自己去調查出事實的真相。”商櫛風說
道,開始覺得閻過濤并不是那么討人厭。他看了一眼唐心,猜想小惡魔到底知道了多少。
只是,雷霆還無法平靜,更別說是原諒閻過濤了。他緊抱著妻子,雙眼危險地瞇起,想要上
前去,繼續先前未完的私刑。听見了郭至中的惡行后,他對閻家的厭惡又增添了几分。
“該死的家伙,放開你的手!你沒有資格碰她,你對她做的一切還不夠嗎?”
雷霆吼道。
閻過濤的身軀猛然一震,緩慢地松開了怀里的嬌小身軀。他不愿意再傷害她,只是眾人的指
責讓他百口莫辯,他已經奪走了那么多,如果她醒過來,會不會決定恨他一輩子?他們之間難道
就注定了只能有仇恨嗎?
雷霆不滿意他的舉止,小心地松開蜜儿,之后沖上前拉起閻過濤的領子。“你這輩子休想再
碰她們姊妹一根寒毛,你所做的一切,已經足夠讓我殺了你千百回。
給我留在台灣,我會將閻家所做的一切,全都分毫不羞地還給你。”他陰狠地笑著。
“姊夫,讓他走吧!”病床上傳來小卻清晰的聲音,雖然听來有些虛弱,但是卻十分堅定。
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到病床上,萼儿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萼儿!”閻過濤陡然掙脫雷霆的箝制,沖到病床旁,急切地看著她。他好想抱緊她,安撫她
的疼痛与傷心,但是當他的視線接触到她平靜到接近絕望的眼睛時,他的動作凝結在半空中。
“你走吧,如果冷家真的欠你什么,那么一命償一命,那也該足夠了。”她在朦朧間听到他們
的爭吵,听見了她失去孩子的消息。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但是當她還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時,
她就已經失去了。
她不愿意再多想什么兩個家庭之間的恩怨,只是他与她之間的紛扰,就已經讓她不知如何是
好。她不斷地想起,閻雨妍先前所說的話,那些話讓她不敢相信他。
如果他真的那么殘忍,認定了她虧欠他什么,留下她只是為了折磨她,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
因為极度的失望而崩潰?就算是讓他知道真相又如何?她要的不只是讓他不恨她,而是希望他能
夠愛她。
但是,這怎么可能呢?他從小就被教導著要恨冷家的女人,他怎么能夠愛她?
萼儿沒有勇气去探知答案,她已經太過恐懼,禁不起更多的失去。
“萼儿,不行的,他……”唐心想要開口,替這對男女說些什么話,但是她才一張口,就被萼
儿揮手制止。
“你不愿意听我說嗎?”他看著她,黑色的眼睛里再也沒有仇恨与冰冷,卻充滿了絕望。他是
一個擁有強大權勢的企業總裁,多少人都必須臣服在他面前,但是在面對這個小女人時,他變得
無助而沒有半點把握。
“我不要再听什么,我們之間的仇恨已經夠多了。”她深吸一口气,雖然心痛到极點,但是眼
里卻沒有淚水。她勉強坐起身子,要自己最后一次看著他,然后永遠地忘記他。
“萼儿……”閻過濤伸出雙手,卻不知道能夠說什么。
“走啊,你為什么還不走?!你還想要什么?”她痛苦地蒙上臉,知道要是他再不离去,自己
很可能又會軟弱地趴進他怀里,可笑她對他尋求安慰。“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
一點怜憫,我求求你放過我。”她低喊道,已經耗去太多力气,失血過多的身子在顫抖著。
蜜儿上前來,緊緊抱住唯一的妹妹,再也不忍心看見她受到這些折磨。“一切都夠了,請你
离開吧!”她溫柔的聲音里帶著哭泣,從沒有想過竟然會有懇求閻家人的一天。
知道繼續待下去,只會帶給萼儿折磨,那是他最不愿意做的。閻過濤的臉色凝重,黑色的眼
睛里充斥著絕望,就算是心也在淌血疼痛,他還是轉過身,緩慢而堅定地离開。
大門被打開后關上,病房里的气氛還是十分凝重。
萼儿咬咬唇,稍微擁抱著哭泣的姊姊。“姊姊,我好累,你讓我休息一下好嗎?”她勉強擠出
笑容。
“讓我在這里陪你。”蜜儿關怀地說道,摸摸妹妹的頭發,心疼她這些日子來所遭受的痛苦。
萼儿搖搖頭,堅定地說道:“我想要獨自一個人休息。”
蜜儿張嘴還想說話,雷霆已抱住她的腰。“就依萼儿的意思吧,她實在需要休息,我們留在
這里也只是打扰她罷了。你別擔心,我會守在門外的。”他勸蜜儿。
蜜儿又擔心地遲疑半晌,才在丈夫的陪伴下离去。而唐心与商櫛風也沉默地离開,整個房間
就只留下萼儿獨自一人。
她躺在床上,淚水終于滑出眼眶,不論身体或心里都好疼、好痛。
只是不可思議的,她在此刻竟然還是只能想到閻過濤!地想要忘記他,想要跟他再無瓜葛,
但是當她的心里還有著他的身影時,她怎么能夠不想他?
就算是知道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是以仇恨為出發點,那也太遲了。她的心,已經遺落在他的
身上……[/color]
2009-2-22 08:27 PM
喵咪女
[color=plum]陰暗的閻家,在宴會結束后顯得格外凌亂。
燈火仍舊通明,但是气氛宁靜得接近詭异,整棟屋子是明亮的,但是那种令人厭惡的气氛揮
之不去。閻雨妍獨自坐在大廳的一張椅子上,手中拿著酒杯,一口又一口灌著酒。
她的手在發抖,必須用酒精來鎮定。在她行凶之后,所有的賓客都盡速离開了,她不明白,
那些賓客為什么用恐怖的眼神看著她。
她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大吼大叫,甚至連仆人都被她罵得逃走了。喝酒得多了,她又開始胡言
亂語。
“你們這些人是怎么了?也不過是個低賤的女人罷了,她是冷家的女人啊,我要怎么對付她,
都是理所當然的。你們也是上流社會的人,跟我一樣有优良的血統,為什么要理會那种低賤的女
人?她只是個賤民,跟优秀的我們是不同的。”她發出一陣狂笑,躺在椅子里,原本优雅的打扮
已經變得凌亂,此刻她不再雍容華貴,只是個瘋狂的中年女人。
高大的身影踏過滿地的杯盤狼藉,靜默地走入大廳。他站在那里許久,看著不停喝著酒的閻
雨妍。這是他的母親,在血緣上最親近的人,卻也是長年來讓他痛苦的根源。
“她不是低賤的女人。”他緩慢地說道,低沉的聲音意外地平靜。
閻雨妍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臉色十分蒼白,連頭發都散落了。她瞪大了眼睛,就算是看見
來者是唯一的儿子,緊張的情緒還是沒有松懈下來。
“她死了沒有?”她急切地問,雙眼里閃爍著期待。
閻過濤瞇起眼睛看著她,無法想象一個人怎么可以那么惡毒?這個女人就是他的母親嗎?他
繼承了她的姓氏,身体里流著她的血液,如果沒有萼儿,長年被恨意澆灌的他,應該也會變得跟
她一樣吧!
“她受了重傷,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孩子沒有保住。”他提起那個失去的孩子,心中既是
痛苦又是憤怒。“該死的,你怎么能這么做?那個孩子是我的骨肉,也是你的孫子啊!”他握拳嘶
吼著。
“孫子?什么孫子,我才不承認。那孩子是應該流掉的,她根本不夠資格孕育閻家的子嗣,
憑她的身分,怎么能夠怀你的孩子?”閻雨妍冷笑著,根本不把先前的惡行當一回事。
他的眼神一黯,充斥著憤怒与絕望。“我的身上也有低賤的血統,或許就連我都不夠資格繼
承你的姓氏。”他走到母親面前,知道有許多事情必須作一個了結。
當一切已經事過境遷二十年,竟然只有仇恨還被傳遞著,他不要永遠背負著那些仇恨,讓閻
雨妍的嫉妒,截斷了他尋求幸福的希望。這么多年來,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一絲微弱的美麗,就因
為血緣上的牽絆,他忍耐与退讓,但是當閻雨妍惡毒地傷害萼儿時,他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閻雨妍瞇起眼睛,不悅地看著儿子,眼底眉梢都是鄙夷的表情。
“老實說,你是不夠資格,如果我有選擇的余地,我根本不會讓你繼承閻家。
”對她來說,优秀的血統重于一切,她對閻過濤十分不滿,但是不可否認,他是她唯一的儿
子。
“在你的眼里,根本沒有人有資格,不是嗎?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是下賤卑劣的。”他終于
看清母親的嚴苛,是來自于瘋狂的自以為是。她活在一個封閉的世界里,看不起所有的人。
她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不打算接受儿子的盤問。她站起身來,雖然雙腳因為不胜酒力而有
些虛軟,但她還是勉強維持优雅的步伐,想走回房間里去。
走了几步,他卻突然出手握住她的手臂,狠狠地逼近她。
“我有話要問你。”他的眼里有著憤怒的火焰,決心要得到真正的答案。
在回來之前,他已經透過特殊的管道,查出關于郭至中的一切。就如同冷蜜儿所說的,郭至
中一輩子都是個婚姻騙子,最后死在女人的手中。那么,他多年來听到母親所叨念的,郭至中被
冷家女人勾引的种种,都只是通篇謊話?
“這是你問話的方式嗎?我沒有教你禮貌嗎?還是你根本就低賤到怎么教都教不會?”閻雨
妍打起精神來,怒叱著他,卻在接触到儿子的視線時,心里有些發毛。
她過去常常打他,將他關在儲藏室里,用盡所有辦法折磨他。直到有一天,他用憤怒而可怕
的眼神緊盯著她時,她才因為恐懼而沒有打下手,從那天起她就知道,他已經長大成人,不再可
以隨她恣意折磨。.
而此時此刻,閻過濤的眼神跟那時候比起來,不知要恐怖上几千几百倍。
“如果你就是高貴的代表,那么我宁可是低賤的。”他諷刺地說道,過度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臂。
雖然在血緣上是最親近的,但是他卻完全不能理解這個女人。“我要知道真相,不是你編撰出來
的种种,而是當初的事實。”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知道了,你有什么問題就盡管問吧!”閻雨妍有些顫抖,勉強掙脫了儿子的箝制。她深吸
一口气,拂開前額的頭發。
“郭至中當初是主動离開的,并不是被萼的母親勾引的吧!他根本就是個婚姻騙子,你只是
不愿意承認會誤嫁給一個婚姻騙子,所以將一切怪罪在冷家頭上。
”他說出這些隱藏多年的真相,親手拆開那座由閻雨妍替他圍堵的仇恨之牆。
每說出一句,就否定了他多年來的仇恨,當真相都說盡時,他就從長達二十年的桎梏中被解
放出來。
“那又怎么樣?冷家的女人四處勾引男人,那是事實。”閻雨妍還在嘴硬,守了二十多年的秘
密一下子被揭穿,而且還是被儿子所揭穿,她不但沒有半點悔意,甚至只感覺到惱羞成怒。
“那么你的仇恨又是從何而來?就是因為嫉妒,你讓我為你背負了二十多年的仇恨,甚至因
為這些可笑的理由,逼得萼儿她們姊妹走投無路?”他不敢相信地問道,想起過去那段日子里,
他不斷承受著母親的恨意。
被關在儲藏室里時,唯一陪伴他的,只有那張陳舊的照片,他一直都記得那個年僅兩歲的小
女孩,笑得有多么燦爛美麗。
“你這是在指責我嗎?我有什么錯?錯的是她們,她們是低賤不要臉的女人,而我則是尊貴
的,我不會有錯,不會、不會!”話說到最后,閻雨妍已經接近歇斯底里的尖叫,她瘋狂地大叫
著,不斷地重申。
閻過濤突然之間失去了憤怒的情緒,他靜靜地看著她,只剩下淡淡的悲哀与難過。這么多年
來,他不曾真正違逆過她,是因為在內心里他還是將她當成了母親,在唯一的親人面前,他不想
做得太過絕情。但是,他真正明白了,那些關于親情的一切,閻雨妍是絕對不會給他的。
“你根本沒有感情,只有恨意,對吧?”他看清楚了這一切,嘴角甚至泛出一絲笑容。“我不
會再期待你的母愛,甚至不會再期待你的任何付出。你是感情上的殘障,這一輩子只能夠愛自己,
無法愛別人的。”
閻過濤抬起頭環顧這間陰暗的豪宅,心里的陰影慢慢褪去了,轉過身,他走出大廳。
“站住,你要去哪里?你要去找那個姓冷的賤女人嗎?我不許你去,听到沒有!你雖然有著
低賤的血,但是我費盡心血把你教好,你不可能會愛上她的……”閻雨妍瘋狂地喊著,不愿意相
信在二十年后,竟然又會面臨另一次的失敗。
“你可以守著你的姓氏、你的血統,以及你的仇恨,我不奉陪了。”他淡淡地說道,頭一次覺
得不再被這間陰暗宅邸的重重恨意給囚禁。
“給我回來,我不許你离開這里,听到沒有?你要是离開這里,我會讓你變得一無所有的!”
她尖聲警告著,仍舊以為高貴的家世以及万貫家財就可以留下所有的人。
閻過濤轉過頭來,最后再看了這個他應該呼喚為母親,卻又恨他、折磨了他二十多年的女人。
那些仇恨的來源不是冷家的女子,而是閻雨妍的嫉妒与瘋狂,諷刺的是,這個事實竟然是由那兩
個被他誤傷的冷家姊妹,幫助他看清的!
“閻夫人,再見了。”他沈靜地宣布,之后肯定地邁開腳步,走出了這座讓他痛苦了二十年的
屋子。
在走出屋子的同時,他也走出了那些仇恨。
※ ※ ※
兩個月后——在中部的偏僻山區里,坐落著一棟幽靜雅致的紅磚小屋。
屋子有著歐式的建筑風格,精致的外觀,以及优雅的庭院,這里不但隱密,而且十分舒适,
能讓居住在其中的人保持心情愉悅。
這棟紅磚小屋以及這片山林,是唐霸宇送給女儿唐心的十二歲禮物,讓進入青春期的她多了
一些隱私的空間,一旦她來到這里,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扰。而現在,唐心邀請了剛出院的萼儿,
一同居住在這里,表面上是要萼儿在這里陪著她,實際上是為了讓萼儿擁有良好的休養環境。
在出院之后,萼儿變得沉默了,美麗的臉龐上總是愁眉不展。她時常坐在庭院里,一待就是
好几個小時,雙眼無神地直視前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經逃出魔掌,那個殘忍的男人再也不會來糾纏她了,她應該
雀躍万分才對的,但是一旦想起關于他的种种,胸口就一陣空虛,有一處空白始終沒有填滿。
她不愿意承認,自己是在想他、思念他。
他是那么地殘忍無情,在她驅赶他之后,就再也沒有音訊,這是不是證明了她最初的猜測,
證實他當初所宣布的婚約、以及那些想將她留下的种种,都只是想一輩子折磨她的手段?
如果他真的有心,他應該會來找尋她吧?
她痛恨自己心中始終存在的希望,斥責自己怎會奢望一個滿心只有复仇的男人,能夠真正地
愛上她?
鳥語花香間,萼儿悄悄歎了一口气。
唐心陪她坐在庭院里,粉嫩的臉龐洋溢青春的活力,澄澈的大眼睛看著財經方面的報導,一
手端起熱可可喝著。
她的視線落在報紙上,看見這兩個月來簡直要嚇坏財經界人士的大新聞。“真是明快果決
啊!”她悄悄地贊歎了一句。
身為唐霸宇的女儿,加上天資又聰慧,她有足夠的商業知識,知道那個人做出這种事,已經
是接近于壯士斷腕的慘烈行為。
“發生了什么事情嗎?”萼兄回頭問道,語气也是漫不經心的。她對任何事惰都提不起興致,
就連姊姊蜜儿提議要她搬回家去,她都意興闌珊。
“沒什么,只是一件財經界的新聞,悶得很。”唐心聳聳纖細的肩膀,用報紙遮住閃亮的眼睛。
她的視線落在紅磚小屋前的清幽小徑,在等待著某個客人到來。
“看得到閻家的消息嗎?他已經离開台灣了嗎?”听到財經消息,萼儿忍不住詢問,本能地關
心著。他已經在她心上、身上都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她無法輕易地就忘記。
唐心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眼睛。“雷霆叔叔不許我告訴你任何關于閻家的事情,他不
希望你跟閻家再有任何牽扯。”她試探地說著,并仔細地觀察萼儿的表情。
當然啦,雷霆的确是不許她插手這件事情,但是她未必要言听計從吧?她唐心可沒有那么好
說話的。
萼儿抿唇苦笑,想起多年前的事情。“當年姊夫傷害了我姊姊之后,我也是不許姊姊再跟他
聯絡,甚至就連他負荊請罪地而來,我還是把姊姊拉進屋里,硬把他擋在門外。”她的笑容苦澀,
想起冷家的女人在情路上,都是坎坷的。
唐心眼里閃過希望的火焰,放下手中的熱可可,連忙湊近萼儿。“你是說,你真的愛上他了?”
這雖然是她這些日子來的猜測,但是倒還沒有真正听萼儿承認過。這樣也好,證明了她的直
覺沒錯,她可不是在亂點鴛鴦譜的。
許久之后,萼儿才悠悠地歎了一口气。她是倔強,但卻不會自欺欺人,當她想到這一輩子或
許再也見不到他時,她難過得想要立刻死去。
“是的,我愛他,但是那樣根本不夠。”地想起他是因為仇恨而接近她、占有她,清澈的眼睛
里蒙上一層陰影。“我的姊姊要我們千万別愛上男人。但是,姊姊愛上一個不信任她的男人;而
我,則是愛上一個恨我的男人。”
她嘗到了愛情的痛苦,但是卻沒有辦法收回已經付出的真心。
美麗的少女嘴角噙著一絲笑,瞧見某個剛剛赶到的高大身影,站在林蔭深處,因為听見萼儿
無心的話語而全身僵硬。唐心似笑非笑地看著萼儿,要自己保持鎮定,免得在太過興奮的狀態下
露出馬腳。
“萼儿姊姊,昨天管家送來一些日常用品跟食物,我把一瓶上好的香檳放在冰箱里,你去幫
我拿出來,我們一起喝光那瓶好酒吧!”唐心提議著,青春俏麗的臉龐上堆滿了笑,讓人無法拒
絕。
萼儿點點頭,不疑有他地站起身來,嬌小的身子緩慢地走入紅磚小屋內。
唐心一直忍到萼儿纖瘦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時,才飛快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以最迅速的動作,
又蹦又跳地跑到小屋的窗戶外。當她赶到時,那里已經躲著一老一小。
“小姐,動作舉止請保持优雅。”莫管家恭敬地說道,然后轉過頭去,另一手拿出玻璃杯,一
臉專注地靠在牆壁上。跟在一旁的唐震也有樣學樣,年紀輕輕就一派“專業”的架勢。
唐心哼了一聲。“你這個竊听狂有資格要我保持优雅嗎?”她不如理會,也趴在牆壁上仔細地
听著紅磚小屋里的動靜。[/color]
2009-2-22 08:28 PM
喵咪女
[color=plum]廣闊的山林提供了最佳的溫度調節功能,即使是在盛夏,紅磚小屋里還是沁涼的。萼儿走到廚房,
從冰箱里抱出那瓶香檳,在看見香檳上考究的卷標時,心中微微一愣。
當她与閻過濤第一次見面的那晚,所飲用的也是這种酒,她還在酒里下了藥,卻輕易地被他
看穿,最后喝下那些摻藥香檳的,反倒是她自己。
關于他的前塵往事,讓她既難過又不舍。她抱著香檳走到客廳里,用開瓶器拔開軟木塞,之
后啜飲著熟悉的香檳。
一雙男性的手突然從后方緊緊抱住她,她惊訝地松開手,還來不及尖叫出聲,那人已經摀住
她半張的紅唇。香檳掉在地上,酒杯破碎、美酒飛濺,酒的气味彌漫在空气里。
萼儿惊慌地掙扎著,不明白在這么安全的地方,這個不知名的歹徒怎么有辦法闖得進來?她
被那個男人往臥室拖去,就算是用盡全力也掙脫不了,恐懼堆積在心頭,她絕望地咬他,只听到
一聲有些熟悉的悶哼。
就算是用激烈的手段將她拖到臥室中,在動作時那個人也不曾傷害她,甚至還小心翼翼地保
護了她。
听到那聲悶哼,又聞到他身上傳來的男性气息,萼儿逐漸知道這個人的身分。
松懈与緊張的情緒在体內交錯,她用力地眨眼睛,在心里喝令自己絕對不許哭。
當他松開對她的箝制時,她急切地轉過身來,果然看見閻過濤那張完美的男性臉龐。他看來
有些不一樣了,狂肆的神情依舊,不同的只是那雙黑色的眼睛里沒有了冰冷与仇恨,反倒充斥著
激烈的情緒,貪婪地看著她。
“你——”在她還來不及詢問他是怎么找到這里、又是來這做什么的之前,只見他拿出一條絲
帶,趁她還尚未反應,就俐落而迅速地將她綁在床上。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還敢這么對待
她!
“萼儿,你喝下那些酒,是召喚我來吻你嗎?”閻過濤看著她,以手撫過她細致的肌膚,在看
見她消瘦的身影時,他是那么地不舍。他低下頭纏綿而激烈地吻她,分享了她口中香檳的气味。
“你來做什么?”她被他吻得神智迷离,卻還要打起精神,追問他來這里的目的。
他就如她所希望的,前來找尋她。但是這樣不夠啊!她要听見他親口承認,說出她最希望听
見的真相。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其實有多么軟弱,雖然被他徹底地傷害,但是只要他的一
句話,她很可能就會不顧一切地跟他走。
閻過濤抬起頭來,到如今才知道,他已經想念她到接近瘋狂的地步了。當唐家的管家傳來唐
心的指示,愿意帶他前來這里找尋萼儿時,他心中的狂喜是無法形容的。
他找尋了她好久好久,原本以為她會看見他所做的一切,知道他的心意,但是她卻始終音訊
杳然,讓他的心備受煎熬。
“萼儿,我們之間還沒有結束。”他緩慢地說道,看見她的眼里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她緊咬著唇,心里有難忍的痛楚。原來他再度前來,只是為了繼續那些仇恨,一切都沒有改
變嗎?他竟然還是恨她的?她的全身顫抖,忍住淚轉過頭去。
他卻靠在她的耳朵旁,輕柔地說著,那溫柔的語气是他鮮少展露的。“萼儿,我知道了事實
的真相,更知道我錯怪了你,對你做了那么多錯事,你是不是恨我?
”他輕吻著她的耳,把复仇的事情說得那么溫柔。“恨我嗎?那么就留在我的身邊,一輩子都
留在我的身邊,你可以恣意地對我報复。”
她皺起眉頭,看出他態度上的不同,而那些話似乎又有著另一層意義……她抬起眼睛看著
他,心中充滿不确定,不敢太快就抱持希望。
“怎么報复?”她看著他,意外地發現他竟然也瘦了好多。
他黝黑的臉龐可疑地紅了。“留在我身邊,我隨你處置,你可以折磨我一輩子。”他說出最糟
的理由。
萼儿的心怦怦直跳,慢慢听出他語里的意思。
“放開我。”她扯扯絲帶,無法用這种姿勢跟他談話,那會讓她不斷想到,他在床上教會她的
种种……他沒有拒絕,依言替她松綁,同時雙手流連地撫過她纖細的嬌軀。想起她曾經孕育他的
孩子,卻又因為惡毒的仇恨而失去那個孩子,他的心中充滿了不舍。
“你最好說清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萼儿的雙手在發抖,但仍握住他堅實的手臂。她沒有
辦法不碰他,感受到他的体溫,她就怀疑自己永遠無法放開手。
閻過濤咬咬牙,第一次承受這么難堪与困窘的情況。但是面對心愛的萼儿,他沒有辦法再遲
疑。“我來要求你做我的妻子。”他急促地說道,兩道如火般灼熱的視線盯住她的臉龐。
她的身子晃了晃,不太确定究竟听見了什么。她的臉色變得蒼白,這輩子從來不曾心亂過。
震惊与喜悅在她的腦海里交戰,讓她快要說不出話來。最初几秒鐘的狂喜過去了,她陡然想起閻
雨妍那惡毒的表情,全身的血液都變得冰涼了。
“不可能,你的母親——”她的唇被他的指點住。
“除了我的姓氏以及這一身無法替換的血液,我已經將一切都還給她了。包括閻氏總裁的位
子和身為閻家人的特權,在這兩個月內我全部都斬除舍棄。”他平靜地宣布著,并捧起她美麗的
臉蛋,以拇指撫著她柔嫩的紅唇。
這兩個月來他逐一退出閻氏企業,將負責權交還給閻雨妍。倘若那些名利財富可以換回萼
儿,他就不會有半分的猶豫。不論閻雨妍怎么威脅利誘,他已經決定要永遠的走出“閻”這個姓氏
所帶來的巨大仇恨。
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不可一世的閻家企業總裁,雖然許多的部屬誓死跟隨他,跟著他另創
了一間規模雖小但是前景無限的公司,但是就目前來說,他是捉襟見肘,無法与過去那种雄厚財
富比擬。
只是,拋棄那一切,他卻甘之如飴。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如果只是為了要補償我,你大可不必如此。”
她顫抖著,終于听出他話里的堅決。他跟過去有著深深的不同,那雙黑色的眼睛里,如今毫
不保留地盈滿對她的溫柔。
“萼儿,不只是補償。”他輕吻著她顫抖的唇,將她緊緊地擁抱在怀里,發誓這一輩子都會珍
藏這個令他心醉的小女人。
“我是你的仇人。”萼儿倔強地說道,雖然已經激動得快哭出來了,但是她還在逞強,就是要
听盡他所有的理由,讓他來說服她,誰要他那么殘忍,讓她愛得那么深、那么痛苦。
“不,你不是我的仇人,你是我深愛了二十年的女人。”他凝望著她,不許她轉開視線。
萼儿說不出話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不明白他在說些什么。他怎么可能會愛了她二十年?
他應該被教育著恨她才對啊!
閻過濤對著她的臉龐溫柔地笑著,用手指熟悉她纖細的臉龐。“我一直是被以仇恨教養的,
在我的世界里,仇恨就是一切。只是,當我被她關在最黑暗的儲藏室里時,陪伴我的只有一張舊
照片。我不停看著那張照片,只記得照片上那個小女孩的笑容好美好美,靠著她的笑容,我才能
夠撐過那段日子。”他從怀里拿出那張被他貼身收藏了二十年的照片。
當仇恨的理由不在,他終于可以誠實地面對這二十年來深藏在心中,那份無法說出的情感。
“這是我小時候的照片。”萼儿輕聲說道,輕易地認出照片中模糊的影像,是媽媽、姊姊、与
自己。
“我那時就愛上你了,你的笑容是我唯一的希望。但是我不肯承認,總將那些激動的情緒解
釋成仇恨。這就是為什么,在展開報复時,我會刻意忽略你的姊姊,而直接找上你。复仇只是我
要將你留在身邊的借口。”閻過濤吻著她的唇,疼惜而深情地看著她。
“萼儿,原諒我好嗎?原諒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他的聲音粗啞而低沉,因為波動的情緒而暗
啞著。
萼儿的眼淚開始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又一顆地落下來。她咬著唇,想要罵自己懦弱,偏
偏又克制不住投入他怀里的沖動。
“我原本以為你永遠都不會來了。”她哭泣低喊著。只要他肯來找尋她,告訴她,在与那些仇
恨無關時,他也有一點點在乎她,那么她就愿意什么也不顧地跟他走。
更何況,她所得到的竟是長達二十年的愛戀!
“我必須跟她斬斷一切關系,不能讓她再傷害你。”他捧起她帶淚的臉,吻干她臉上的淚痕,
心里充滿不舍。“萼儿,你愿意嗎?愿意嫁給我這個曾經深深傷害過你的閻家人嗎?”
“我要嫁的是你,不論你的姓氏是什么。”她緊緊地擁抱他,淚水不停地流著,仰起頭承受著
他雨點似地綿密的吻。
“那么,我的妻子,我將承諾珍惜你一輩子!”他深情地呢喃著,終于得到了已經深愛多年的
萼儿。她的笑容,就可以救贖他所有的仇恨。
他們緊緊地抱住彼此,分享著對方的体溫,知道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放開雙手。
陽光穿透烏云,他們的世界里已經沒有陰霾。那些關于冷家与閻家的仇恨,或是恩恩怨怨,
都比不上愛情的重要与珍貴。
由仇恨開始的种种,最后以愛情作為結束,可以預期的,將是一場讓眾人歡欣的美好婚禮。[/color]
2009-2-22 08:30 PM
喵咪女
[color=plum]窗外三個人同時喘了一大口气,心滿意足地放下玻璃杯,臉上都有著偷听者特有的詭异笑容。
“我早猜到會這樣。”唐心愉快地說道。
雖然閻過濤离開閻家的企業,但是憑他過人的商業長才,再加上“太偉集團”
的全力幫助,大概沒有几年,他又可以重執商界牛耳,重新呼風喚雨了。至于脾气不太好的
雷霆叔叔,相信在蜜儿的勸說下,可以慢慢地接受這個妹婿的。
“你早猜到?算了吧!當初閻過濤离開時,你還不是一樣急得團團轉?是我提議帶萼儿姊姊
來這里休養,你才有机會讓管家帶閻過濤上山來的。”唐震一臉的不以為然。
“喂!小小年紀不要跟我搶功勞。”唐心不當一回事地聳聳肩,她臉上帶著笑容。
“要是讓老爸知道你又管了閒事,小心他對你發脾气。”唐震皺著眉頭,不高興姊姊一個人把
功勞全攬了。
“他奈何不了我的。”唐心拍拍小弟的臉,一臉的戲謔。隨著年紀的增加,她的确更加地惹人
煩惱,唐霸宇眼看已經壓制不了她了。
“的确,小姐愈來愈活躍,讓主人很是煩惱。”莫管家恭敬地說著,垂下眼睛遮住閃爍的視線。
“不過我想,主人不會甘心永遠處于劣勢,甚至對小姐的關心,他可能會在近期內采取行動。”
唐震朝莫管家看了一眼,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只可惜,唐心并沒有看見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美麗粉嫩的臉上仍是笑容。她從來都是聰明
的,也從來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她,所以理所當然地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采取行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能對我如何?難道找一個男人匆促地把我嫁了嗎?”
唐心開玩笑地說道,窈窕的身段輕巧地离開,去准備替紅磚小屋里的兩人慶祝了。
“姊姊,到時候可別怪我們,我們可是提醒過你了啊!”唐震坏坏地偷笑著。
站在原地的一大一小,几乎是同時對著唐心的背影露出詭异的笑容。他們開始熱烈期待起,
看看這個几乎是無惡不做的小惡魔,究竟會遭到哪個人的整治?
想來,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全書完~[/color]
[color=#dda0dd][/color]
[color=red]還有最後一章糖心淑女,,[/color]
[color=red]淑女系列就全P0完了,,[/color]
2009-2-23 09:50 AM
kittingyeung
+油:sWh98W1: 努力努力~:sFQ90Oy:
2009-2-23 09:50 AM
kittingyeung
+油:sWh98W1: 努力努力~:sFQ90Oy:
2009-2-23 09:50 AM
kittingyeung
+油 努力努力~
2009-2-23 09:50 AM
kittingyeung
+油 努力努力~
2009-2-23 09:50 AM
kittingyeung
+油 努力努力~:sXj48DF:
2009-2-23 09:50 AM
kittingyeung
+油 努力努力~
2009-2-23 09:51 AM
kittingyeung
+油 努力努力~:sY041OR:
2009-2-23 09:51 AM
kittingyeung
+油 努力努力~:sXV97cM:
2009-4-8 01:44 PM
喵咪女
[color=pink][b][size=2]糖心淑女(6)[/size][/b]
寬闊的辦公室里是沈靜的,陽光洒進這間屋子,也洒在那個坐在巨大辦公桌前審視文件的年輕男
人身上。
他年約三十,有著深刻的五官,那往上微挑的濃眉以及銳利如鷹的雙眼,烏黑而深不可測,
神態倨傲而危險。英挺健碩的体格顯示他正處于体能顛峰,黝黑的肌膚很容易讓人誤認,以為他
是從事戶外工作的人。
“總裁,有人想見您。”打扮朴素的秘書平板地說道,雙手遞上一張名片。
他的視線從文件上移開,略微看了一眼,平淡地吩咐道:“讓他進來。”
他雖然不認識那個求見的人,不過倒是知道,持有這張名片的人,是“太偉集團”的高級干
部之一。事情似乎有些奇怪,雖然兩家公司素有往來,但是他也僅止于接触過對方的總裁,不曾
跟這些高級干部有過牽扯。
不一會儿,一個年紀較長的男人慢慢踱了進來,大剌刺地坐上柔軟的沙發,對著他露出佣懶
的微笑,暗自在打量著。“你這里的門禁可真森嚴,我花了不少口舌才能進來。”
“有事嗎?”他不浪費時間,直接問道。
“來送你一個消息,當然這不是免費的,我想請你幫點小忙。”沙發上的男人慵懶卻又略帶
一絲詭异地笑容,眼里有著算計的光芒。他從口袋里慢條斯理地丟出一張照片給辦公桌后的年輕
男人。
照片里是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子,一雙清澈的大眼里閃耀著慧黠得接近狡詐的神情,陽光顯露
出她細致的肌膚,粉嫩得有如嬰儿,簡直吹彈可破,她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粉雕玉琢的美人。
他拿起照片,拇指無意識地畫過照片上她擒著一絲淡淡笑意的紅唇,体內那股屬于男性的欲
望,讓他瞇起雙眼。
“認得她嗎?”
“當然,從她還是少女時期,她父親就不斷向我提起她。”在几年前,他在某個宴會上,曾
對她的美麗有過惊鴻一瞥。女人真是奇妙的動物,只是几年的時間,她出落的美麗就足以顛倒眾
生。
“那么,你應該也還記得,她父親与你之間的那個約定。”沙發上的男人興奮地生直身子。
“那只是酒酣耳熱之際的玩笑話。”年輕男人勾唇莞爾一笑,視線沒有离開那張照片。邪魅
的黑眸里閃過男性的欣賞,仍然注視著照片中的女子。
他听過太多關于她的事情。她智商過人,聰明而美麗,從小就是受盡呵護的掌上明珠,但是
因為她顯赫的家世,以及可以輕易逼得男人痛哭的犀利口才,她從來看不上任何人。
“她父親可不認為那是個玩笑,他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慵懶地
說著,精光內斂的黑眸略微一瞇,決定眼前這個年輕人夠优秀,是天生的戰士,絕對不會拒絕送
上門來的挑戰。
請將不如激將,這是千古不變的有效手段。
“我想,你可能會有興趣知道,就算是你不准備真的收了這個小妮子,她也決定先送你一頂
綠帽當見面禮,讓你在眾人面前顏面盡失。嘖嘖!沾都沒沾到一下,就要承受綠云罩頂,丟盡顏
面,你也可真無辜。”他感歎著,同時愉快地看見對方緩緩抬起黑眸,神態狂狷地挑起眉。
“我想听听你之前所提的消息。”年輕男人撇嘴一笑,笑容里盡是邪魅危險。
“相信我,你會愛死這個消息的。”沙發上的男人站起身來,逐步開始訴說籌備已久的計划。
這一次,他要籌備一個最精密的計划,讓那個聰明的小女人徹徹底底地敗北。他相信眼前這
個年輕男人,是執行計划最合适的人選。他從小看著她長大,卻總被她聰明的腦袋、犀利的口才
修理得慘兮兮的,從來就沒有還手的机會,這一次他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兩個男人互望一眼,開始討論著那件可怕的計划。照片上的美麗女子猶不自知,一場惊人的
邪惡計謀即將降臨。
話說從頭,那就該從半個月前說起了……[/color]
[[i] 本帖最後由 喵咪女 於 2009-4-8 01:45 PM 編輯 [/i]]
2009-4-8 01:46 PM
喵咪女
[color=pink]“唐心!”
憤怒的吼叫聲傳遍整座豪華的府邸,震得所有的玻璃窗都在顫抖,几個仆人面無血色地飛快
逃竄,經驗丰富的知道要遠离戰場。
老管家悠閒地揮著雞毛撢子,面色從容地看向主人的書房。他拿下老花眼鏡,以优雅的動作
拿出口袋里的絲絹,擦拭著鏡片。
“平靜祥和的一天又開始了。”他淡淡地說,開始了他每天必做的工作——
只見老管家拿起玻璃杯,靠在門上偷听著書房內的動靜。
而在充斥著各類精裝書的書房內,年屆中年的威嚴男人一臉憤怒。瞪著坐在沙發上的美麗女
郎。她是他最鐘愛的長女,但是有時候他怀疑,她真的能夠把他气得一命歸陰。
“老爸,雖然這間房間滿大的,但是你還不需要吼叫,我的耳朵可沒有重听。”沙發上的年輕
美女微笑著,不將他的怒气看在眼里。
她修長的身材上穿著一件緊身的黑色小可愛,以及貼身的牛仔褲,黑色的衣料襯托出她雪白
的肌膚。白皙柔細的女性臂膀,以及中空柳腰間讓人遐思的一截雪膚,將她的青春魅力展露無遺。
唐霸宇瞇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數到十,才有能力開口。“好,算你有膽子。”他咬牙
切齒地說。
“我的膽子隨著青春期一起長大了,如今跟我的年齡成正比。”唐心甜甜地笑著,端起桌上的
熱紅茶喝著,姿態十分优雅。她受過最好的教育,有著名媛淑女必備的條件。
“是,你的膽子的确是愈來愈大了,到現在就連我的話,你都當成馬耳東風。”唐霸宇用力一
搥桌面,宣泄心中的怒气。
在她小時候,多少還會听進他這個父親的警告,但是最近几年,他憂心地發現,他那聰明得
過火的女儿,言行已經超出他所能容忍与控制的范圍了。
“我一直很乖啊!”唐心辯駁著,眼里卻含著笑,她猜想著自己此時要是忍不住笑出來,爸爸
會不會气得給她一頓好打?
“乖?唐心,從小你就跟這個字一點關系都沒有。”唐霸宇冷眼看著女儿,緩慢地從抽屜里拿
出厚厚的一疊卷宗。“別以為在你媽媽面前維持乖女孩形象就行了,款款吃你那一套,我可是對
你了若指掌。你在外頭做的那些好事,難道以為我都不會發現嗎?”
“爸爸,太追根究柢,會變成最討人厭的歐吉桑。”唐心淡淡地說道,很習慣地看見唐霸宇气
到鐵青的臉。
其實唐霸宇根本就跟歐吉桑扯不上任何關系,他雖然年屆中年,但是兩鬢略顯灰白的發只是
增加了他的男性魅力。他掌握了跨國的“太偉集團”,論財力或是權力都十分惊人,其運籌帷幄的
能力以及体能,放眼商界甚至沒有几個年輕人比得上。
唐心刻意提起他的年紀,只是為了要激怒他。
果不其然,唐霸宇怒吼一聲,狠狠瞪著她。正當他張開嘴准備要破口大罵時,房門突然被打
開,一個風韻動人的少婦端著茶走了進來。
“媽媽。”唐心露出天使般的甜蜜微笑。
“唐心,你回來了?學校的期末考結束了嗎?”方款款喜悅地看著她,雖然她是唐霸字的續
弦,跟唐心之間沒有任何血緣,但是兩人之間的感情遠超過親生母女。狡詐如惡魔的唐心,多少
還會听進款款的勸說。
“款款,我交代過不許任何人進來的。”唐霸宇皺起濃眉,看著珠圓玉潤的妻子,他嚴厲的眼
神可以嚇退任何人,唯獨對嬌妻沒有作用。
他正在教訓唐心,尤其不希望款款介入。款款太善良單純,根本就不知道唐心在外面做的事
情有多么嚇人。不論闖了什么滔天大禍,唐心只消對繼母撒嬌,款款就絕對站在她那一邊。
“我只是來替你送參茶的。”方款款將熱茶放在桌上,就順便坐在唐霸宇的大腿上不肯离開了。
“我看我還是別打扰你們溫存吧!”唐心逮到了机會,就准備要開溜。“我跟同學還有約,晚
餐就不在家里吃了。”她俐落地站起身來,朝父母揮揮手。
“給我站住!你又想去給我做什么好事了?”唐霸宇喝道,不讓她輕易開溜。
“沒有啊!”她眨眨眼睛,存心裝傻到底。就算是老爸收集全她的所有罪證,她也有恃無恐。
“沒有?要不要我來提醒你?”他冷笑一聲,開始拿出那張列滿她罪狀的報告。“你靠著蜜儿
的關系,跑去酒店里當陪酒小姐,去的當天就跟酒客起沖突,砸了那間酒店,惊動了不少警察。”
“我只是想去見識,誰要那個變態對我毛手毛腳,再說我也賠償了酒店的損失了。”唐心聳聳
肩。對方后來在警局里,知道她是“太偉”的千金小姐時,嚇得差點沒尿褲子。
“見識?”唐霸宇咬牙切齒,瞪了她一眼。“那么,你插手贓物買賣,在贓物市場里不要命地
作怪,還破坏了警方的布局,這又是怎么說?你倒是懂得資源利用啊,几個高級干部的妻子,你
都努力地善加利用了。”
“我也只是想增廣見聞,多學一些嘛!”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去當酒家女、當贓物掮客?你接下來還想做出什么事情來气我?”唐霸宇的頭劇烈疼痛,几
乎想質問上天,他是做錯了什么事情,竟會養出這么忤逆的女儿?
“我會很安分的。”唐心一本正經地說道,眼里還是有著笑意。
几個高級干部部戲稱她為小惡魔,說謊只是她最輕微的惡行。
“你當我傻子嗎?還會听信你的話?”唐霸宇下定決心似地瞇起黑眼,抱緊怀里的妻子。他已
經壓制不住唐心了,照她這种玩法,遲早有一天連小命都會玩掉。
“你希望我怎么表現出誠意?”她挑起柳眉,好整以暇地看著爸爸。
沉默了半晌之后,唐霸宇慢慢地開口,一字一頓地宣布。“我替你挑好了相親對象,過些日
子就讓你們見面。”
唐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老爸,你是提早得了老年痴呆嗎?相親?!我才十九歲,又
不是滯銷的存貨,為什么要去相親?再說,‘太偉’目前如日中天,咱們家大可不用玩企業聯姻這
戲碼吧?”
“唐霸宇,她還是個孩子啊!”方款款惊訝地眨眨眼。她一直知道丈夫的計划,但是沒想到這
一天會來得那么快。
“我要不快點找個人來管管她,她說不定活不到二十歲。”他點住妻子的柔唇,制止妻子的干
涉,轉頭以嚴厲的眼神看著女儿。“我怎么說,你就怎么做。這是那個人的資料,你拿去看看,
准備好跟他見面的事宜。”他不容辯駁地說道。
打從唐心的偏差行為開始變本加厲,他就開始物色适合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得要夠优秀,跟
得上唐心的滿腦子鬼主意;也得要夠強硬,能夠制得了這個太聰明的小惡魔。
資料上的那個男人無疑是最佳的人選,唐霸宇原本想再等几年才讓兩個年輕人相互認識,但
是唐心的行徑已經愈來愈過火,眼看情況刻不容緩,他等不下去了。
“想都別想,我該死的不會去相親,也該死的不想看那個男人的資料!你是挑了個什么男人
給我?是坐擁金山銀山的禿頭老男人?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二世祖?”唐心冷笑一聲,對爸
爸輕率的舉動憤怒极了。“我就是要嫁,也會自己挑人來嫁!”她慎重地宣布,最后再瞪了爸爸一
眼,就轉身往門口走去。
房門一開,原本拿著玻璃杯在偷听的老管家跌了進來。他慢吞吞地站了起來,优雅地拍拍身
上的灰塵,一臉慈愛地看著怒气沖沖的唐心。
“小姐,相親時你想穿什么樣的衣服?”老管家火上加油地問道。
“去你的!要是逼我相親,我宁可裸体出現在大庭廣眾前。”唐心咒罵一句,一陣風似地离開
唐家。
“說話請謹慎些,小姐,話千万不要說得太滿啊!”老管家帶著微笑說道,目送著她窈窕的背
影离去。[/color]
2009-4-8 01:49 PM
喵咪女
[color=pink] 帥气的哈雷机車在破舊的綜台大樓前停住,唐心熟練地一踢腳架,將沉重的机車斜斜擺放好,
拿掉安全帽后甩甩長發。她瞇起眼睛,抬頭瞧著這棟破舊的大樓。
坐在机車后座的,是一個纖細得像花一樣的年輕女子,她慢慢地拿下安全帽,粉黃色的衣服
襯托出她柔和的气質。剛剛的急速行駛,稍微弄亂了她的衣衫,她文靜地稍稍整理。
兩個人都是少見的美女,只是气質相差甚遠。一個是美艷而略帶高傲,一個則是嫻靜而优雅。
兩個性格全然不同的人,卻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唐心,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火惹歡抬起視線,眼波澄澈恬靜,淡淡地對好友說道。不
論再怎么不贊成,她說話的口气永遠优雅而平靜。
“我知道這是下下之策,但是總比被逼著去相親好。”唐心抿起紅唇笑著,不愿意接受勸說。
“但是你一個女孩子家,這么做等于是將名聲完全破坏了。”火惹歡蹙起眉頭,跟著好友走入
破舊的大樓。
“如果能夠換來自由,坏名聲又算得了什么?你早該知道我壓根儿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唐心
揮揮手不當一回事,絲毫不加考慮地便往樓上走去。
這里是她從小玩熟了的地方,身為“太偉集團”高級干部之一的杜丰臣,就在這棟大樓里開立
了一間偵探事務所。“杜氏”偵探事務所的招牌十多年如一日,還是布滿了蜘蛛网与灰塵。
推開滿是污漬的大門,狹小的空間里擠了几張桌子,陽光透過灰白的百葉窗,照射在一株万
年青的尸体上。一個高大的男人斜趴在大皮椅上,修長的腿在腳踝處交疊,不甚正經地放在桌上。
他手里握著話筒,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來者,對著唐心皺起眉頭,馬上又將注意力放到談話上
了。
“安嫻,听我解釋,你所撞見的那一幕根本不是我的錯,是那個委托人心怀不軌,想對我毛
手毛腳,我是無辜的受害者啊!”杜丰臣努力對著妻子解釋,不遺余力地擺著低姿態,雖然真的
沒有犯錯,但也還是力求愛妻的諒解。
不知道還有誰會像他那么倒霉?好不容易能跟定居异國的妻子見面了,卻被妻子當場撞見委
托人扑倒在他怀里、正努力想脫他衣服的尷尬畫面。
那時,安嫻面無表情地上前來,各甩了他与那個委托人一巴掌,之后理都不理會他的解釋,
只是淡淡地撂下一句話,要他准備簽离婚協議書。他心里急得差點跳樓,他對妻子的情意蒼天可
表,雖然婚前少不了曾經拈花惹草過,但是婚后可是最忠實的丈夫。
好不容易,在儿子与女儿的力保下,安嫻愿意接他的電話,不過情況實在不樂觀,他費盡了
唇舌,安嫻還是語帶怀疑。
一旁的唐心只是听了几句,就猜出事情的端倪。她优雅地走到杜丰臣面前,用春蔥似的指點
點自己的鼻子,模樣十分嬌俏可人,先前邪气的模樣被掩飾得很好。
“我可以幫你喔!”她用唇形無聲地說。
杜丰臣雙眼一亮,在絕望中看見了救星。“等等,我讓小惡魔來跟你解釋,你應該信得過她
的。”他几乎要喜极而泣,連忙將電話交給了唐心。
唐心微笑著接過電話,只是簡單的几句話就安撫了莫安嫻,在說話的同時,她的眼睛看著杜
丰臣,嘴角的微笑又加深了。這是別人的家務事,雖然說她跟杜家夫婦感情很好,但是其實也沒
有必要蹚渾水,她心里根本就打著其它的主意。
安撫与交代后,唐心挂上電話。“好了,暫時替你搞定了。”
“安嫻怎么說?”杜丰臣迫不及待地問,這輩子第一次覺得唐心還算有點良心。他從小看著這
個小妮子長大,從來被她吃得死死的,倒是沒有料到在他百口莫辯時,她會伸出援手。
“离婚的事情可以先緩下來,不過她還是不太相信,畢竟讓她撞見那种場面,再恩愛的情分
也會產生質疑嘛!”唐心無限諒解地說道,繞到桌子的另一邊,想找個地方坐下,卻發現這里連
張沙發也沒有。
說出去誰會相信,堂堂“太偉集團”的高級干部之一,竟愿意屈就在這种小地方?她終于放
棄,選擇跟火惹歡一樣站著。
“該死的,那不是我的錯!”杜丰臣哀嚎,不相信結婚十多年后,會因為這种荒謬事情產生婚
姻危机。
“我要安嫻給我一些時間,調查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再向她仔細解釋。她信得過
我,所以絕對會相信我所說的話。”唐心的雙手交握,目光低垂著,掩飾著漂亮大眼里的狡詐光
芒。
火惹歡已經听出她的計謀,沒有出言制止,只是在一旁緩緩搖頭,纖細嬌柔的臉上浮現對杜
丰臣的同情。
“小惡魔,我的婚姻就全靠你了,你可要跟安嫻解釋清楚啊!”杜丰臣跳上前,握住唐心的手
猛搖。
唐心沒有答腔,只是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仕丰臣。那表情雖然十分美麗,卻看得杜丰
臣全身發涼。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匆促地喊道,連忙放開她的手。當他看見她嘴角的笑意有增無減
持,他几乎要呻吟出聲。“小惡魔,求求你手下留情,這件事情關系到我跟安嫻的婚姻……”
“我當然是不想做棒打鴛鴦的缺德事,不過事情要怎么發展,就要全看你的誠意了。”唐心在
短時間內已經掌握了杜丰臣的弱點,她笑得十分甜蜜,只有熟人才會知曉,那笑容根本不怀好意。
“你想要我做什么?”杜丰臣小心翼翼地問。
“你把我在外面的种种事情,全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之后轉交給爸爸。托你的福,他現在气
得跳腳,決定不再縱容我,打算把我隨便推去跟一個禿頭中年男人相親。是你造成這一切的,我
要你負責。”唐心优雅地說道,漂亮的眼睛略微瞇起。
杜丰臣張開嘴,正想要破口大罵,轉念又想到有把柄在唐心手上,口中的連串髒話,這才又
吞回肚子里。
“那是你們父女的家務事,別扯到我身上來。唐霸宇是我老板,他出了錢我自然要辦事,再
說你這些年在外胡作非為也都是事實。”他握緊拳頭。
其實早在几年前,唐霸宇就已經開始物色适合的人選,准備替這個小惡魔找一個牢固的籠
子,找個鎮壓得住她的男人,剪去她的羽翼,免得她遲早惹出不可收拾的事來。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不會良心不安嗎?”唐心偏著頭問他,根本不准備放過他。
“再說,你也知道小女子沒什么度量。是你掀了我的底,我正愁沒能報仇呢!怎么還有心情勸說
安嫻跟你复合?”
“不用繞圈子了,說出你的條件吧!”仕丰臣吼道,因為落入唐心的陷阱而憤怒。
“老爸是說到做到的人,相親的事情已經進入籌備階段,從他那里沒辦法下手。我要反其道
而行,讓對方主動放棄我。”唐心的笑容加深,美麗卻也狡詐。
“我要你替我找一個牛郎來,安排他跟我同居一段時日,然后把傳言散播出去,那些三姑六
婆自然會加油添醋。對于有著浪蕩名聲的女人,對方就算是肯跟我相親,也絕對不敢更進一步。”
她平靜地宣布,知道這是万無一失的好計。
“職業牛郎?!你要我去幫你找一個牛郎來同居?”杜丰臣一口气便在胸口,被她的大膽行徑
嚇得面無人色。
“這當然只是做做戲,我會跟他約法三章,在事后給他一筆丰渥的報酬。”唐心滿不在乎地說
道。跟往后的自由比較起來,她根本不拘這類小節。“還有,雖然是做戲,你也得負責些,找個
干淨點的來,終究是要住在一起一段時日,我可不要一個染上花柳病的室友。”她理所當然地接
著說道,毫不在意此刻說出的話有多么惊世駭俗。
“不行!”杜丰臣斷然拒絕。“這件事情要是給你老爸知道,我有九條命都不夠死!”他連連搖
頭。
“不行?那好,你等著收安嫻寄來的离婚協議書。”唐心笑得更為甜蜜,根本有恃無恐。她清
楚如何挑撥杜家夫婦之間的感情,杜丰臣根本無法拒絕她的條件。
“唐心——”杜丰臣哀嚎著,難得連名帶姓地喚她。
“快給我個答案,我沒有時間可以讓你考慮。”她絲毫不肯讓步,太過聰明的性格,造就了她
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個性,哪里還會管杜丰臣是不是會被唐霸宇追殺?
杜丰臣站在原地冷汗直流,正左右為難著,他明白眼前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眼
前的小惡魔就是存心要他万劫不复就對了。長年被唐心耍弄的積怨,讓他殘余的良知正迅速消
失,他緩緩瞇起雙眼,一樁詭計瞬間閃入他腦海。
唐心這個小惡魔的确太囂張了些,既漂亮又太過聰明,要是不給她點顏色,她大概真要一輩
子都以為任何男人都可以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
既然唐霸宇已經選定了人選,那么他是不是該稍微使點力、推波助瀾,也讓唐心嘗嘗被戲弄
的滋味?他愈想愈覺得此計可行,唐心這小妮子雖然聰明,卻太過自信了些,絕對料想不到膛螂
捕蟬,黃雀在后。
“親愛的杜叔叔,我可沒時間可以浪費,這個忙你到底幫是不幫?”唐心揚著柳眉,悠閒地翻
看似春蔥無瑕的雙手,她表面上雖是在等待答案,心中卻早已自信滿滿。
唐心百分之百的确定,仕丰臣沒有選擇的余地,她的計謀該是天衣無縫的。
“小惡魔,這樣真的不太好。”已想到良策的杜丰臣努力裝出為難的表情,盡力阻止自己不能
大笑出聲。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是真被逼急了,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color]
2009-4-8 01:51 PM
喵咪女
[color=pink] 唐心惊世駭俗的性格,有一半以上是這票叔叔們從小調教出來的。只是,她雖然聰明,但仍是
太過年輕生嫩了些,在識人閱歷上都是個生手。她沒有料想到,杜丰臣還是有反擊的手段。
“好或不好,這該由我決定,你負責幫我找人來就是了。”唐心微微笑著,一撥黑發,模樣美
麗至极。“你知道我在山里的那座小屋,找到人就送到我那里去。千万記得,幫我找一個外表夠
稱頭,最好還是聲名狼藉的男人,這樣才具有震撼力,足以嚇得了其它人。”
“除了找到人選外,你還要我做什么?”他攤開雙手,一副認命的表情,其實暗自努力憋著笑。
“把我跟牛郎同居的消息散播出去。我大概會在小屋那里待到相親之前,等我回到台北時,
那些流言耳語大概已經滿天飛了。”唐心經撫著下顎,偏頭看向好友,輕眨著靈動的雙眼。
火惹歡歎了一口气,知道已經無法阻止唐心。“我還是不贊成。”她輕輕搖頭,淺蹙著眉。
“惹歡,別這樣,就看在好朋友的分土,你幫幫我嘛!”唐心一臉哀求。她清楚對惹歡來硬的,
或是要計謀都沒用。惹歡最是心軟,只要她略微懇求,一定就能得到幫助。
果不其然,美麗纖細的年輕女子歎了一口气,縱然還有些疑慮,卻終于也肯點頭了。“我也
會幫助你,將消息散播于商界間。”
其實火惹歡的身分与商界有很深的淵源,纖細如花的模樣下,其實手握惊人權勢。那些潛臥
于她身邊的護花使者,都不是普通人物。
身為“太偉集團”的情報收集者,杜丰臣自然知道火惹歡的身分。他瞧瞧沈靜美麗的女子,雖
然沒有開口多說什么,但是那雙翦水瞳眸中,超乎同齡女子的沈穩卻令他有些詫异。火惹歡無疑
比唐心謹慎許多,有了這女孩替唐心撐腰,他的行事就必須要更小心些,免得到時計划曝光,第
一個被推出去斬首示眾的倒霉鬼,絕對會是他。
“好了,各就各位了,現在就只差男主角登場。親愛的杜叔叔,就麻煩你快點找到人嘍!”
唐心朝杜丰臣拋了一個飛吻,模樣俏麗可人,便心情十分愉快地朝外走去。
她沒有注意到,杜丰臣表面上唯唯諾諾,而黑眸卻閃爍著抹狡詐的光芒,而這么一個疏忽,
給了杜丰臣最好的机會。
一直到确定唐心与火惹歡已經离開后,杜丰臣才敢放聲大笑,笑聲回蕩在破舊的辦公室里久
久不敬。
他一直笑了大概有五分鐘之久,直到眼淚都流出來時,他才勉強克制住。“小惡魔啊,小惡
魔,你以為任何事情都能照你的意思進行嗎?你也太天真了些。”他喃喃地說道,腦子里飛快轉
動著。“你要找個男人來同居嗎?好,我就替你去會會那個男人。”他狡猾她笑著,等不及想看唐
心得知中計后的表情。[/color]
2009-4-8 01:53 PM
喵咪女
[color=pink] 在中部的偏僻山區里,坐落著一棟幽靜雅致的紅磚小屋。
屋子有著歐式的建筑風格,精致的外觀,以及优雅的庭院,這里不但隱密,而且十分舒适。
這棟紅磚小屋以及這片山林,是唐霸宇送給女儿的禮物,全然僻靜而安全的空間能讓人放松心
情,唐心偶爾會离開城市,到這里來居住一段時日。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這里無疑是最适合她實行計划的舞台。
唐心坐在沙發上,雖然忍住歎息,但是臉上已有些不悅,她無奈地更換坐姿,繼續听著林睿
維似乎永無止盡的叨念。
“唐心,這個計划太荒謬了。跟一個牛郎同居?這簡直是羊入虎口,你會有危險的。”林睿維
神色激動地說道,臉上滿是反對的神色。
唐心淡淡一笑,慵懶地在沙發上舒展四肢。“你別忘了,我可不是乖馴的綿羊,男人要吞掉
我可沒那么容易。”她不以為然地說道。
在計划的最初,她就自信滿滿,連火惹歡的勸解她都听不進去了,如今又怎么會因為林睿維
的阻止面臨時退縮?
林睿維的年紀比唐心略大,是她相交多年的朋友,稱得上是她最談得來的异性,他的存在對
唐心來說,有點類似一個很嘮叨而煩人的哥哥。不過這陣子她也感覺到不太對勁,林睿維似乎愈
來愈一廂情愿,想將兩人之間的關系往男女之間發展。
“你勸不了她的。”火惹歡喝著紅茶,沈靜地說道。
林睿維一臉的憤怒,瞪了惹歡一眼,張口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唐心揮手打斷。
“夠了,我懶得再听下去,反正我決定的事情不能改變。我剛剛接到杜丰臣的電話,他已經
帶人上山來了,就等我看過那個人,點頭之后,事情就要開始進行。你就算是不贊同我也罷,不
過絕對不能扯我后腿,否則我可饒不了你。”唐心半威脅地說道,卻有些漫不經心。
她其實不擔心林睿維,認識多年來,他總是對她言听計從、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她。他十分聰
明,早摸熬了唐心的脾气。
林睿維皺起眉頭,有几分敢怒不敢言,知道再說下去絕對會惹怒唐心。但是,跟牛郎同居!?
這么荒謬的事情他怎么能接受?
“那你最起碼要跟我保持聯絡,讓我知道你是安然無恙的。要是那個男人圖謀不軌,我也好
在最短的時間內赶來。”他熱心地說道,听見門外傳來腳步聲時,他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唐心有些不耐地點點頭,視線也瞟向了門口。
“男主角登場了。”惹歡微微一笑,也好奇杜丰臣究竟會找來什么樣的男人。
大門被推開,杜丰臣首先踏入室內,但眾人的視線卻集中在他的背后。杜丰臣迅速掃了三人
一眼,同時用力地咬著嘴唇,知道要是在這時候笑出來,就會功虧一簣。他勉強維持著鎮定,臉
上還要裝出困扰的表情。
“小惡魔,我替你找好人選了。”他用不情愿的語气說道。
唐心點了點頭,一雙深遂的瞳眸看著杜丰臣身后的那個陌生男人。她用最挑剔的眼光審視
著,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對方。
那人十分高大,寬闊的肩膀像是可以把門框填滿,暗紅色的襯衫及黑色的牛仔褲,襯托出精
壯的男性軀体,某种危險的气質,讓他看來不正式且落拓不羈,黑發略長,膚色黝黑,而臉上則
戴著半截黑色面具,暴露在眾人目光下的,是挺直的鼻梁,以及略帶邪笑的薄唇。
“怎么不拿下面具?你的臉不能見人?”唐心挑起眉頭維持著先前的姿勢,斜坐在沙發上,修
長的腿交疊。這樣的坐姿,完全展露了她誘人的柔軟身段。
“美麗的小姐,我是有价碼的,而且還非常非常地昂貴,這張臉也算是我所提供的服務項目
之一,只能讓我的雇主欣賞。”男人嘴角的邪笑加深,用低沉好听的聲音說道。
當他走入室內,那种強烈的存在感就壓迫著每個人。不只是因為他高大的身軀,更是因為他
無形中散發的尊貴特質。
只是,一個牛郎會尊貴到哪里去?應該也只是裝腔作勢用來欺騙女人上當的吧!
杜丰臣的确盡責,替她找來了最出色的人選。雖然她尚未見到這個男人的容貌,但是光憑他
的体魄与那危險的气質,就知道他是脂粉堆中的老手,對付任何女人應該都是游刃有余的。
“報上你的名字。”唐心仍在打量他,看這雙隱藏在面具后的黑眸,似乎深邃而飽有涵義。
“渥夫。”他簡單地說,同時也在打量著她。
雖然先前看過照片,但是真正見識到她的美貌与傲气時,他還是有些惊艷。美女他是看得多
了,但是她有种与生俱來的貴族气質,以及身為美女的驕傲,組合起來就是最致命的吸引力。
“唐心,我還是不贊成……”林睿維出聲說道,站到渥失与唐心之間,想阻絕兩人的視線。
他直覺地不喜歡這個牛郎,那种壓迫感讓人不舒服,那人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竟讓他荒
謬地感覺自己是不如人的。
“我這么做,總比被推去跟某個禿頭老男人相親,最后甚至被逼著下嫁來得好吧?”唐心睨了
林睿維一眼,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渥夫的面前。
只是走近几步,她就發覺這個男人甚至比她第一眼所看到的更加高大,當他垂下眼睛看著
她,她甚至有种渺小的錯覺。當視線与渥夫面具后的眼睛接触時,她的心中驀地一動。
為什么一個以出賣身体為職業的男人,竟會有如此銳利的眼光?她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他
的廬山真面目。
“杜先生,請問您是否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這位渥夫先生解釋過了?”火惹歡開口問
道,她美麗的眼睛略微瞇起,審視著渥夫。她說不上來,總覺得對方身上,有著某种她熟悉的特
質,類似于那些始終守護著她的那几個男人。
無論如何,火惹歡還是選擇以保護唐心安全為出發點。以她的身分,要對一個職業牛郎施加
壓力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是,她愈是瞧這個渥夫就愈覺得有几分不對勁。
“我詳細解釋過了。”杜丰臣用最真誠的眼光看著火惹歡,心里用力憋住笑。
“杜先生是否也跟他解釋過,要是唐心稍有差池,就有不少憤怒的人等著要他的命?”惹歡溫
和地微笑,說出口的話卻很嚇人。
隱藏在面具后方的濃眉挑起,輕易地听出威脅。他看著微笑的少女,詫异地認出了她的身分,
知悉她所掌握的權勢有多大。不過就算是眼前站著天皇老子,恐怕也無法阻止他。打從他看見美
麗冷傲,卻万分誘人的唐心時,他的心里就已經暗暗下了決定。
“別擔心,我應付得來的。”唐心看出好友的擔心,略微皺起眉頭。她倒是沒有想過,溫柔如
惹歡,竟然也會有放話威脅人的一天。
“希望如此。”惹歡喃喃自語,心里還是有几分忐忑。
“對我沒信心嗎?”唐心有些不敢置信。
好吧!就算這個牛郎的气勢超過她們所預期的,但是又如何?他終究也只是個牛郎,是她整
個計划里的一枚棋子。
惹歡聳聳纖細的肩膀,沒有說出心中的擔憂。她的視線落在杜丰臣的身上,計划著或許在下
山后,該好好地盤問他一番。
“總之,一切小心為上,有任何事情都要通知我。”她轉過身,优雅地走出紅磚小屋。
林睿維開口還想多說,但是卻被唐心一揮手給阻了下來,碰了一鼻子灰的他,只好忍气吞聲,
怒气沖沖地跟著走出紅磚小屋。他的雙拳緊握,臨走前還惡狠狠地瞪了渥夫一眼,凶惡的模樣,
与他對待唐心的態度相差十万八千里。
“你要是敢動她一下,我會把你碎尸万段。”他在經過渥夫時,拋下這句威脅,卻只換來面貝
下薄唇的輕微扯動。他心中更气,暗暗發誓要查出這個牛郎的底。
“那么,你們再好好談談,我也下山了。這段時間里,我會努力幫你散布謠言的,等到你回
台北時,那些流言絕對會傳遍整個上流社會。”杜丰臣雙眼閃爍,盡快地沖出小屋關上門,然后
拔足開始狂奔。他一直跑了很遠很遠,才敢放聲大笑。
紅磚小屋里,就只剩下了唐心与渥夫。而他們還必須在這間小屋里,獨處上一個月左右。[/color]
2009-4-25 12:49 PM
`啤bab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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