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3-22 02: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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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長篇小說]樓上,樓下,我們的愛情(完)
那棟獨棟的雙層別墅,從那年夏天開始,改變了我和諾鈞的生活。
暑假一到,我和諾鈞馬上就被奪命連環摳摳的心神不寧,只得快快收拾行李,搭上往台中的客運。
「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我第十二次跟他道歉。
「我哪知道我媽心機那麼重,還套我的話。」
我媽大概在上上個星期就打電話來問我期末考考到什麼時候,得到答案以後還漫不經心的的問:「那你們考完就放暑假囉?」
我一句沒多想的「對啊!」,竟造成了從昨天開始手機就響不停的惡夢。
「傾兒啊!妳收拾行李了沒?」第一通電話。
「在收了在收了。」我坐在電腦前面看網路小說。
「傾兒啊!妳約諾鈞一起回來了沒?」十分鐘之後,第二通電話。
「等下約,等下約。」我坐在電腦前面吃宵夜。
「傾兒啊!你們要坐什麼時候的車回來?」五分鐘之後,第三通電話。
「媽……」
相同的對話,大概也發生在諾鈞和他媽媽的身上,只不過他比較慘,因為他騙他媽媽說兩個星期之後才放假,所以被唸了一頓。
「是妳太單純了,誰要套妳的話都很容易。」諾鈞伸了伸懶腰,終於收回他從剛才開始等車的時候就開始針對我的控訴眼神。
「單純也沒有什麼不好啊!」我不禁嘟起嘴,一邊拆開從7-11買來的御飯團。
從小到大,諾鈞會給我的形容詞,沒有漂亮,沒有可愛,就只有不知道是褒還是貶的「單純」兩個字。
「很好啊!」他不置可否的敷衍了一聲,拿走我手上的御飯團。
「啊……」那是我最愛吃的肉鬆口味耶!
「什麼?」他咬了一口,問。
「沒事……」我喪氣的低下頭,只好再從袋子裡拿出鮪魚口味的。
我和諾鈞的關係,很微妙,很奇妙。
我家爸爸和諾鈞爸爸,是當兵時候燒過黃紙的拜把兄弟,兩個人生死至交,感情好的不得了,
後來連娶老婆都把婚禮辦在一起,房子也買在對面,所以我家媽媽和諾鈞媽媽感情也很好。
感情有多好?
好到一種嚇死人的程度。
新婚半年後,她們兩個同時害喜,去婦產科檢查,兩個人都懷有一個月的身孕。
於是那個指腹為婚的情節就出現了。
要是都是男生,就成為好哥兒們,要是都是女生,就成為手帕交,要是剛好是一男一女,那就再好不過了,
兩家就能結為親家,好上加好。
可怕的是,兩個女人天真浪漫的幻想,竟然很沒天理的實現了!
懷胎十月,她們兩個同時陣痛,同時送進產房,三個小時後,諾鈞媽媽生下了諾鈞,而我在一個小時之後出生。
好像註定好的一樣,我和諾鈞同年同月同日生,而我又比他還晚一個小時出生。
好像,註定要成為夫妻一樣。
所以從小開始,幼稚園、國小、國中到高中,我們不僅始終就讀同一所學校,就連班級,也在雙方家長的巧妙安排下,每年都同班。
我週遭的同學朋友、親戚長輩,都知道我們兩個是青梅竹馬,是指腹為婚的小夫妻。
一直到大學指定考科放榜,兩家還聯合舉辦了一場熱鬧的流水席。
其實我考上的是台北大學,雖然是國立的,但是和最高學府台大比起來還是有一段距離,這樣大肆慶祝似乎有些太誇張了。
但是會辦流水席並不是因為我考上台北大學,而是因為諾鈞「也」考上了台北大學。
在指定考科前兩個月,我們兩家的爸媽患了嚴重的考前憂鬱症,整天憂心忡忡,比我和諾鈞還緊張。
緊張的不是怕我們考不好、考不上,而是緊張我們沒辦法考上同一所大學,更緊張放榜的結果會是一南一北。
結果全台灣一百多所大學,我們竟然還是考上同一所,這件事情讓他們四個人飲酒作樂,狂歡了一整晚。
我在想,我和諾鈞是不是就注定要這樣一輩子一起走下去。
2008-3-22 02: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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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仆了幾個小時的車程,我們終於回到家,還來不及好好休息一下,我就被爸媽拉到諾鈞家吃飯。
我們兩家就是這樣,不是我媽煮就是諾鈞媽媽煮,她們說這樣可以減輕家庭主婦的工作量,兩家也可以增進感情。
「傾兒變漂亮了呢!」諾鈞媽媽笑著挾了一條蝦子到我的碗裡。「我們家諾鈞平常有沒有照顧妳啊?」
「有、有啊!」有才怪。
雖然我們雙方家長無時無刻不在替我們製造相處機會,也很理所當然的覺得我們的感情會愈來愈好,畢竟都已經相處十八年了,
可惜他們太不懂得大學生的生活了,一個住男宿舍,一個住女宿舍,平常要不是各自忙著聯誼、社團,就是忙著準備大小考試。
說真的,大學的第一年,我和諾鈞只見到五次面,三次是約一起回家的時候,兩次是我到商學院上課的時候不小心遇到。
所以諾鈞媽媽問我的問題我只有很尷尬的說謊,否則要是他們知道實情,大概又會是一番沒完沒了。
「不過,你們一個住男宿舍,一個住女宿舍,要有互相照應也不容易吧!」諾鈞爸爸慢條斯理的說。
「不會啦!同學室友之間都會互相幫忙啊!沒問題的。」我忙著解釋。
相較於我的應付,諾鈞始終是一聲不吭的埋頭吃飯,他老早就說了,對於一再想把我們湊在一起的老話題,他沒興趣,也懶得應酬。
所以很倒楣的,每次都是我一個人孤軍奮戰。
「怎麼可以!」媽一貫她大驚小怪的態度。「大學畢業就要結婚了,你們兩個到現在連個情侶的樣子都沒有。」
「什麼大學畢業就要結婚了?媽,不是這樣吧?」
「唉喲!妳媽的意思是我們都很希望兩家能結成親家,最好是大學畢業就能結婚,好讓我們早點抱孫,
不過最主要還是看你們年輕人的意思啦!我們不強迫、不強迫。」看我露出驚慌的表情,諾鈞媽媽趕緊補充說明。
「喔……」那就好。
「不過,我們有一個還不錯的主意……」
「我吃飽了。」諾鈞倏地站了起來,打斷了諾鈞爸爸的話。「你們慢慢聊,我去洗澡。」
「程諾鈞,你給我站住!」可惜諾鈞媽媽很有威嚴的一聲令下,讓他腳步凍在房門口。
「回來坐好,你爸話都還沒說完,你跑什麼?」
他無奈的踱了回來,重新在我旁邊坐下,用很沉重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繼續說。」諾鈞爸爸開口。「為了讓你們充分利用時間培養小夫妻革命情感,我們決定……」
他停了下來,四個人很有默契的眼神相交,然後異口同聲的開口:「買一棟房子讓你們同居。」
喔,同居……。
同、同居?!
「媽,你們在說什麼?」我第一個跳起來,瞪著他們那四張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的微笑老臉。
「無聊。」諾鈞輕哼了一聲,偏過頭不發表意見。
「你們沒聽錯。」爸輕輕點點頭。
「我們想過了,上了大學你們人在台北,我們看不到也管不著,但是總不能這樣就讓你們兩個人的感情愈來愈淡了。」
「我們感情很好啊!怎麼會愈來愈淡?」我乾笑著。
「我們定義的好,是最好可以24小時都在一起的好。」媽搖搖手指。
「拜託……」
「所以我們已經買好了一棟房子,就在學校旁邊,是雙層的別墅,總共有六房兩廳四衛,足夠你們培養感情了。」
諾鈞媽媽接著下去說。
「要是你們想趁同居的這段日子生個兩三個小孫子讓我們抱,我們一點也不反對喔!」媽跟著強調。
「我反對!」這次,是我和諾鈞異口同聲。
開玩笑,什麼跟什麼啊!當然要反對到底啊!諾鈞終於開口表示意見了我一點也不驚訝。
「反對無效!」
∵∴四個人的異口同聲比兩個人的異口同聲還厲害?∴∵
2008-3-22 02: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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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鈞是很有主見的人,從小到大一直都是。
所以我一直認為對於「同居」這件事,就算依照他懶得多費唇舌的個性,不會有所抗爭,但至少他會我行我素,繼續住他的宿舍。
「鑰匙拿來。」
沒想到隔天諾鈞他們來我們家吃晚飯的時候,他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全場五個人十隻眼睛全都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沒頭沒尾的在講什麼。
「我說,你們不是買了一棟房子要讓我們同居嗎?我同意啊!」他不耐煩的解釋著。
「什麼?」你同意我不同意啊!
「傾兒,我也覺得我們該好好培養一下感情了。」諾鈞的左手握住我的右手,用他不輕易示眾的迷人微笑對我笑了三秒。
「這不是一個好機會嗎?」
「是啊是啊!這機會好的不得了。」我都還來不及反應,媽已經點頭如搗蒜的對我說。
如果我現在有那個膽子搖頭,那我等一下就不用睡了,準備跪在媽面前聽訓話聽到天亮,所以我很識相的跟著點頭如搗蒜。
除了不想罰跪聽訓話,我也覺得事情可疑,因為諾鈞那個不輕易示人的微笑,每次出現一定都有他的用意在,而這次的用意……
我還搞不清楚。
都說了我單純嘛!如果搞的清楚怎麼對的起這個形容詞?
「來來,這是那棟小別墅全部的鑰匙。」爸立刻衝回房間拿了一大串叮叮噹噹的鑰匙,交到諾鈞手上。
「那,我們明天就回台北。」接過鑰匙,他發表了重大決定。
「我們不是昨天才回來嗎?」我努力吞下嘴裡的菜才發問,免得噎到。
「傻女兒,你們愈早上台北,就愈早開始你們的同居生活啊!這樣一來我們也愈早抱到小孫子嘛!」媽說的很興奮,眼睛裡閃閃發亮。
「媽,妳是不是早就想把我賣了?」我小聲的問,早就懷疑她的心存不良。
「說這什麼話?」媽試圖用責怪的語氣回答,可惜她實在太興奮了,眼睛裡的閃閃亮亮一切盡在不言中。
「妳是媽的寶貝女兒,媽當然希望妳有個好歸宿啊!」
於是我在台中的暑假,竟只呆了兩天的時間就結束了,就像學期中間偶爾回來一次的週末一樣,來去匆匆。
更扯的是,爸媽和諾鈞的爸媽一起來送我們搭客運,還不斷的強調:「需要什麼打電話回來就好,千萬不要動不動就回來啊!」
面對這樣兩對思想新潮的父母,我立刻就在心裡發誓,這學期我絕對不要再回來了,省得被出賣的徹徹底底。
「你為什麼要答應?」在車上,我悶悶的問。
「為什麼不要答應?」諾鈞不答反問。
「因為、因為……」我嘆了口氣,說不出話。
明明從小到大,對於父母親一廂情願的指腹為婚,諾鈞雖然很少在他們面前表示意見,但在我面前可是沒有保留。
他國中的時候交了第一個女朋友,而那個人當然不是我,諾鈞很明白的跟我溝通過,他把我當妹妹,
不會跟我有任何超出兄妹情誼的關係產生。
只是在父母那方面,他需要我的配合,兩個人把戲演好,各自有各自的私生活、男女朋友,誰也不要干涉。
不過這些年來,都只有我配合他的份,大家都知道我是那個跆拳道社長程諾鈞的未婚妻,根本就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所以我一直都是單身,而他的女朋友換不完。
∵∴為什麼我們要同居?∴∵
2008-3-22 02: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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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知道諾鈞想的很多、很廣、很深。
說難聽點就是心機重。
「什麼心機重。」諾鈞不客氣的敲敲我的頭。「這樣一來不只福利到我,妳也有好處,講心機重太不應該了。」
他打的如意算盤是,表面上裝出我們同意同居的樣子,
實際上還是一人一間房,各過各的生活,互不相干,而且還可以藉著這個理由,擺脫爸媽的控管,過一個輕鬆自在的暑假,
不管是正著想還是倒著想,對我們都只有利而沒有弊。
那棟小別墅,對只有兩個人來說其實很大,前面還有個栽滿各式花卉的小院子,看的出來是費盡苦心想為我們營造多一點生活情趣。
不過目的是什麼就還有待考證。
「妳住二樓我住一樓。」如往常一樣,諾鈞很習慣的就把事情做了決定,他幫我把大包小包的行李都搬進二樓最大的主臥房。
「不過還空了這麼多房間耶!」這麼大一間房子只住了兩個人,一想到萬一晚上諾鈞還跑出去狂歡,只剩下我一個人那不就……。
「所以我打算把剩下的房間分租出去。」看來他的如意算盤真的打的很如意,徹底利用了這棟房子的所有好處。
「樓上兩個房間妳自己找室友,樓下兩個房間我找,晚一點我會把契約擬出來,租金我們就各收各的。」
這樣一來,我們也不用打工了,靠著平常爸媽準時匯入帳戶的生活費,加上收來的租金,應該就可以享樂到翻過去了。
花了一個下午把房間該擺的東西都擺好,晚餐就簡單弄了蛋炒飯。
諾鈞在外面住了一年果然還是沒變,行李一箱一箱的放在房間地板上動也沒動,人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他是我看過最像男生的男生,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沒關係。
認識諾鈞十八年,青梅竹馬十八年,指腹為婚十八年,天天都可以看到他,跟他說話,朋友都說我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因為他很帥、他很酷,又是跆拳道社的社長,十足十的安全感,是個最適合當男朋友的男生。
但是我心裡又是怎麼想的?
其實我不知道。
「傾兒長大要做諾鈞的新娘喔!」
從我懂事開始,我媽三天兩頭就會重複一次這句話,好像想要在無形之中把我洗腦一樣,讓我眼裡心裡都只有諾鈞一個人。
對於他們加諸在我身上的決定,我雖然不反抗,但是也沒有很在意這件事,
反正諾鈞早就說過他對我不會有兄妹之外的感情,如果我還跟著爸媽他們一頭熱,那未免也太死纏爛打了。
吃完飯,我替諾鈞把行李一件一件擺到定位,從以前就是這樣,為了扮演好小小未婚妻的角色,他的房間都是我在幫他整理的。
「欸?都弄好了?」諾鈞從外面回來,看到我在房間裡。「這些東西我真的不會用,本來想說就這樣擺著,有需要再拿就好了。」
「反正我沒事做囉。」我聳聳肩。「你吃飯了嗎?」
「剛才去找朋友順便吃了。對了,妳開始找室友了嗎?」
「還沒,反正不急。」
「喔,隨便妳。」他開了衣櫥亂翻。「我的睡衣放哪去了?」
「掛在最右邊。」
諾鈞把睡衣拿下來丟在床上,開始寬衣解帶。
千萬別懷疑他想對我做什麼事,這就是我們相處的一貫模式,在我面前他一向很隨便。「傾兒,明天我兩個朋友就會搬進來了。」
「什麼?」
∵∴快的措手不及。∴∵
待續.....
2008-3-22 02: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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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我換了衣服想到廚房去弄個早餐來吃,沒想到一下樓就聽到兩個男生的對話聲,從一樓的房間裡傳來。
「靠,反了啦!這樣我怎麼睡啊!」
「不能睡就別睡了。」
「不要這麼無情無義嘛!再幫我弄一次。」
「吼,你煩不煩,我趕時間啦!」
我悄悄的把頭探進虛掩的門裡,看到兩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大男生,手裡抓著床單,滿頭大汗的奮戰。
「呃,你們……」看來是諾鈞昨晚提到的新室友。
「欸?正妹耶!」其中一個男生轉頭看見我,立刻丟下手中的床單,跑到我面前來。「妳好妳好。」
「呵呵,我不是正妹。」我笑著後退了幾步。這個男生,好熱情啊!
「還好吧,沒有很正。」另外一個男生走了過來,看了我幾秒以後說出他的感想。
「你們是新室友嗎?」我問,努力的想轉移反駁那句「沒有很正」的念頭。
拜託拜託,我自己謙虛說不是正妹,不用人家來雞婆吧!
「嗯,我們兩個都是諾鈞的同學。」那個很熱情的男生說。「我叫江冀凡,叫我小冀就好,即將升上合經二。」
「你們慢慢聊。」另一個男生看了看手錶,隨意的揮揮手。「再見。」
「他是?」
「喔,他叫俞胤廷,也是合經二的,我們三個是同班同學,你叫他俞少就可以了。」
「俞少?」
「對啊,他爸很有錢,在美國也有公司,他就算是企業家第二代囉!叫他俞少當之無愧啊!妳呢?妳也住這嗎?」
「喔,我住樓上,我叫莫傾兒,叫我傾兒就好了,我是諾鈞的……」朋友?同學?青梅竹馬?未婚妻?糟糕,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升上大學之後,等於換了一個新環境,有關於我和諾鈞的關係,沒有再被熟人提起過,
我也不打算在大學同學面前提起這件事,更沒有人知道我和諾鈞認識。
「妳就是諾鈞的未婚妻對不對!」沒想到小冀興奮的大叫。「挖賽,原來諾鈞的未婚妻是個正妹啊!」
「你怎麼知道我是諾鈞的未婚妻?」我以為諾鈞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畢竟這件事情有點不尋常,
哪個人隨隨便便會有個未婚妻啊?又不是在演連續劇,更何況,他一直以來都很反對這檔事。
「他以前隨口提過一次,我就記得牢牢的,我一直在想他的未婚妻是長的怎樣,為什麼把人家丟著不要娶,
沒想到是個正妹,真是太令我意外了。」
「哈哈,你過獎了。」聽著小冀左一句正妹右一句正妹,心裡頭還真是輕飄飄呢!「對了,諾鈞不在嗎?」
「他幫我們開門之後又跑回去睡了。」他聳聳肩。
「欸,妳說妳叫莫傾兒啊?妳姓莫?」
「嗯,對啊,怎麼了?」
「那諾鈞姓程,你們以後要是真的結婚了,你們的喜宴一定會很安靜。」
「為什麼?」
「因為程莫(沉默)聯姻啊!哈哈哈哈……」小冀大笑著把自己摔在床上,彷彿對自己創造的笑話感到很得意。
∵∴小冀的興趣是講冷笑話。∴∵
2008-3-22 02: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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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小冀和俞少搬進來以後,我就開始很積極的尋找室友,畢竟目前三男一女同居的狀況還頗曖昧。
只是對於室友的條件,因為必須要常常相處,人格能不能信任,個性好不好相處,都是很關鍵的選擇條件,
所以找自己認識的人成為室友會比較適當一點。
偏偏同學們大部分都已經決定下學期要繼續住宿,因此二樓的兩個房間到現在還是空盪盪的狀態。
這段日子裡,我跟小冀的感情還不錯,他是個活潑開朗的大男生,當選了他們班下學期的公關,
還特別拜託我,一定要說服我們班公關答應跟他們抽學伴。
他在達美樂打工,排班很自由,他也不是很缺錢,只是想打發一下時間而已,所以他常跟同學出去鬼混,不然就待在家,
有時候會載我去超市補充一下生活必需品和食材,因為他和諾鈞的晚餐都是靠我在打點。
小冀真的很活潑,有時候活潑過了頭像過動兒還會挨諾鈞的白眼,例如,現在。
「你們兩個快一點啊!」
生鮮超市裡,小冀一腳踩在推車上,一腳在地上滑動前進,把推車當滑板用,在寬大的走廊上滑來滑去。
他們說今天是俞少的生日,要在前院烤肉慶生。
諾鈞跑過去在他頭上狠狠的尻下去,讓他終於停下丟臉的行徑。
「靠,很痛耶!」小冀無辜的揉著頭。
「靠,很丟臉耶!」諾鈞臉色很差的又尻了他一下。
「好啦,來幫我看看,你們想吃什麼?」我站在冷藏櫃前喊。「要不要青椒?還是筊白筍?」
「不要青椒!」他們兩個很反彈的一起說。
結果我們買了一堆雞肉牛肉豬肉,豬血糕花枝甜不辣,玉米筊白筍香菇,
買了一大堆是因為不只我們四個人,還邀請了他們的好友一起來慶生。
「生日快樂!」
在俞少踏進前院的一剎那,拉炮和祝賀的聲音一塊響起。
他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靦腆的笑容。
他們搬來已經一個多月,老實說,我看到俞少的時間很少,有時候是早上我準備早餐的時候,
他偶爾會留下來吃早餐,有時候是凌晨我幫諾鈞他們準備宵夜的時候。
他好像一直都很忙,絕大部分的時間都不會在家,所以我對他了解的也不多。
和大家打了招呼,他在我旁邊的空位子坐下。
「剛烤好的花枝串喔,先給壽星。」我把花枝串遞到他面前。
「謝謝。」他笑著接了過去,很給面子的立刻吃了起來。
「俞少,不介紹一下正妹給我們認識嗎?」來湊熱鬧的男生們圍了過來。「女朋友喔?」
「她是室友,她叫……妳叫什麼名字?」俞少搔搔頭,尷尬的問。「搬來這麼久,還沒機會好好認識妳。」
「沒關係。」我擺擺手。
「我叫莫傾兒,叫我傾兒就可以了。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北大的,暑假過後就是應外二的學生。」
「哇!原來是應外的,應外出美女啊!」
「你們不要打她的主意。」模糊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是小冀,邊吃甜不辣邊說話。
「傾兒是諾鈞的未婚妻,哪輪得到你們。」
這句話一說出口,立刻換來一片安靜。
「幹嘛?我說的是真的啊!你們以為我在虎爛嗎?」小冀又拿了一片牛肉吃。「欸傾兒,豬血糕可以翻面了。」
「真的假的?」染著金髮的阿台率先爆出聲音。「諾鈞,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諾鈞無所謂的點點頭。
然後阿台他們因為諾鈞掩蓋了這件事情這麼久,而把
他拖到角落的椰子樹阿魯巴。
∵∴是不是會一直擺脫不了這個標籤?∴
2008-3-22 02: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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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諾鈞的未婚妻?」俞少驚訝的看著我。
「嗯,對啊。」我尷尬的笑了笑。「我們的爸媽是好朋友,當初懷孕的時候他們就很高興的指腹為婚了。」
「嗯……」他沉思了片刻,然後問。「那妳也很喜歡諾鈞,沒有反抗過嗎?」
「一,二,三!」
「啊!」
我看著椰子樹下慘不忍睹的情況,心裡面驚訝俞少問的問題,從來沒有人問過我。
知道的人總是帶著羨慕的眼光說:「妳很幸運耶!我也想要一個這麼優的未婚夫。」
卻從來沒有人疑問過我的意願。
「喜不喜歡,又怎麼樣呢?」我把視線移了回來。
「反正我爸他們也不會聽我的想法,我和諾鈞有共識就好了,現在各過各的生活,至於未來,就未來再說囉!」
「妳很樂天。」他看著我。「但是也很沒方向。」
「啊?」
「我猜,妳連自己是不是喜歡諾鈞都不知道。」他勾起自信的笑。「而且我一定沒猜錯。」
面對他自信的神情,我竟然有一瞬間慌亂。
「你猜錯了,我知道我喜歡諾鈞,只是諾鈞不喜歡我而已。」這是一直以來,我給自己的答案。
我是喜歡諾鈞的,從小開始,我的目光始終離不開那個說什麼做什麼都散發耀眼光芒的身影,諾鈞的一舉手一投足間,都讓人著迷。
我喜歡他,所以願意配合他的意願。他交女朋友,我幫他掩護,他懶得上課,我幫他做筆記,他要什麼,我盡量配合。
沒有懷疑過,當有人說我很幸運的時候,我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
「妳確定?」俞少挑了挑眉。「看起來不像那麼一回事。」
「那只是因為你還不認識我而已,別忘了,你可是剛才才知道我的名字喔。」
我突然覺得心跳的很快,特別是面對俞少篤定的眼神。
阿台他們終於結束了酷刑走回來繼續吃烤肉玩樸克牌,諾鈞走路的姿勢很怪異。
「你們在聊什麼?」剛剛也跑去湊熱鬧的小冀好奇的問我們兩個。
沒想到俞少只是看著我,什麼也不說,顯然是要我回答。
「沒什麼啊……」看著小冀眼裡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
適時響起的手機鈴聲救了我。
∵∴我知道我喜不喜歡諾鈞∴∵
2008-3-22 02: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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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來的,是甜甜。
「甜甜?妳怎麼會突然打電話來啊?」
「我提早從南部上來了,現在沒有地方住,小芸跟我說妳在找室友,所以我想……」
「妳現在在哪?」
「新埔捷運站。」
「好,妳在二號出口等一下,我找人去載妳。」
匆匆掛了電話,我一轉頭就看見小冀又用很好奇的眼光看著我。
「小冀,幫我個忙。」這麼好奇是吧!那任務就交給你囉!
我說了大概情形,順便把甜甜的手機號碼留給他。
「她叫什麼名字啊?」小冀聽完了之後問。
「甜甜,她叫唐甜甜。」
「甜甜?」他的眼睛立刻「登!」的亮了起來。「好棒的名字喔!」
「對啊!真的很棒吧?她可是個美女喔!」
「真的喔!那我想像的果然沒錯。」小冀看起來完全沉醉在自己的幻想當中。
「她一定是個人如其名,超嗲、超嬌、超甜美的可愛型美女!」
他很興奮的衝回房子裡拿機車鑰匙,又很快速的衝了出來。「大家掰掰,如果我太晚回來也不要打電話給我!」
連熱車都來不及熱,小冀就轟的加速衝向黑暗的夜裡。
「小冀幹嘛?」諾鈞轉頭問我。
「他去尋找心目中的愛情了。」我笑著看了目睹一切的俞少一眼,然後跑去看諾鈞他們在玩什麼。
「你們在玩什麼啊?大老二?」
「不不不,這不是普通的大老二。」阿台一手刁著菸一手拿著牌。「我們在玩血腥大老二。」
「拉。」阿台露出得意的笑容。「有沒有牌啊?」
其他三個人一致搖頭。
「哈!」他丟出手上最後一張牌。「不好意思,我又是國王。」
然後阿台開始跟我講解遊戲規則。
血腥大老二基本上的玩法跟大老二是沒有差別的,
只是第一個贏的人叫做「國王」,第二個叫做「貴族」,第三個叫做「平民」,贏的人可以指定要輸的人的牌。
「那最輸的就叫奴隸囉?」
「錯。」阿台搖搖手指。「最輸的人,叫做白痴。」
「幹,又輸了。」這個時候,諾鈞很不爽的丟下手裡的牌。
「喔,所以諾鈞就是白痴囉!」我恍然大悟的說。
「哈哈哈,這可不是我說的喔。」阿台笑的很爽。
諾鈞瞪了我一眼,我只好趕快遞了一串烤肉串給他,彌補我的說話不經大腦。
但是我沒說錯啊,最輸的本來就是白痴……。
「喔對了,諾鈞。」
「幹嘛?」他沒好氣的洗牌邊應。
「我找到我的新室友囉!」我很開心的宣布。「是我們班上去年出來選校花的唐甜甜,你們應該都知道是誰吧?」
「唐甜甜?」
頓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有不少人眼裡都是愛心。
「挖操,諾鈞,你們這裡簡直是美女窟嘛!」其中又以阿台為最,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欸欸欸,還有沒有空房啊!我要去把宿舍的房間退掉。」
「不行,她不能住進來。」諾鈞沉默了幾秒以後強烈的反對。
「為什麼?」阿台很迅速的幫我問了這個問題。
為什麼諾鈞要反對?
「反正不行就對了。」他的神情很僵硬。
「可是你自己說二樓的房客我自己找啊!」
「反正就是她不行,應該有很多人可以找吧!幹嘛一定要找她。」諾鈞像是恢復了情緒,又開始發牌。
雖然我很少會反抗諾鈞的意見,這次應該也是如此,但是我想起剛才甜甜在電話裡說她沒有地方住,我就不能置之不理。
「我一定要找她當我的室友。」
∵∴新室友,新生活。∴∵
待續.....
2008-3-22 02: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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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三十分鐘過去,諾鈞已經當了十幾場的白痴,被阿台嘲笑了二十幾次,我聽到機車由遠而近的聲音。
是小冀的銀色悍將。
「奇怪,從三峽來回板橋有這麼快嗎?」我疑惑的站起來看。
確實很不尋常,除去兩地相隔有一段距離不說,還因為剛才小冀一副興致高昂的樣子,
我還以為他會想盡辦法拖延,拉長兩個人的相處時間。
車子剛停到定位,甜甜就俐落的跳下車,小冀更俐落,連鑰匙都沒拔,安全帽也沒脫,就連滾帶爬的跑到我身邊。
「傾兒妳騙我!」他幾乎是含淚指控。
「我沒有騙過你啊!」我哪有騙過他?
「妳不是說,甜甜是個超嗲、超嬌、超甜美的正妹嗎?妳騙人,她根本不是!」小冀簡直是用嘶吼的。
「我只說她是正妹,其他的好像都是你自己說的耶。」我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可憐的小冀,一定是被甜甜嚇到了。
「喂。」甜甜走到他身後,一出聲就讓他嚇得躲到我後面。「安全帽不要了?」
她脫下安全帽,藏在裡面的長髮也隨著流洩而下。
無庸置疑的,甜甜絕對是一個讓人垂涎的正妹,由全校票選出來的校園美女可是有口皆碑,
但是她絕對不是一個人如其名的正妹,如果你像小冀那樣以為的話,肯定會和小冀一樣花容失色。
「妳、妳放地上就好了。」小冀還是躲在我後面,顫抖的說。「我等下拿。」
「小冀,你到底在怕什麼啦?」我直接把他推到甜甜面前。
「不是啦!她很恐怖耶!很像女鬼。」他又躲了回來。
「你說什麼?」甜甜挑挑眉,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本來就是啊!」因為躲在我後面,小冀好像稍微壯了膽。
「又沒表情又沒聲音,頭髮那麼長還穿白色衣服,不像女鬼嗎?你們說啊!不像嗎?」
阿台他們很有志一同的搖頭。
「甜甜,小冀不懂事亂講話,妳不要介意喔!」阿台走出來打圓場,眼睛裡的愛心沒有消失的跡象。
「我跟你很熟嗎?」誰知道甜甜冷眼一瞥,現場立刻颳起一陣寒風,把炎熱的八月天變成叮叮噹的十二月。
「呵、呵呵,不熟,當然不熟。」阿台本來很帥撥金色瀏海的手僵硬的垂了下來,尷尬的往後退幾步。
「那個……甜甜,我跟妳介紹一下喔。」換我站到她旁邊去打圓場,心裡面還祈禱她不會問我熟不熟的問題。
「剛才載妳來的是江冀凡小冀,在烤肉的這個是俞胤廷俞少,那邊離最遠的是程諾鈞,
他們都是要升合經二的,也是我們的室友。還有,另外這些也是合經的,來幫俞少慶生……」
「我們的室友?」甜甜打斷了我的話,眉頭都揪在一起。「是男的?」
「嗯,對啊。不過甜甜妳放心,他們三個睡一樓,我們睡二樓,現在還差一個室友。」
「不想住可以不要住啊。」諾鈞涼涼的聲音從遠處飄來,聽起來竟有一種挑釁的意味。
「不過妳也想太多了,不會有哪個男生想對妳不利的,誰敢對女鬼怎樣呢?對吧,小、甜、甜。」
∵∴我跟你很熟嗎?∴∵
2008-3-22 02: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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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一道很強烈的氣流在空中流竄。
那道氣流,叫做殺氣。
「程諾鈞,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次,那三個字不准說?」甜甜轉身定定的看著他。
那種凶狠的程度讓我覺得如果眼神是凶器,那我就要跟我的未婚夫說再見了,連叫救護車急救都不必。
肯定會,當、場、暴、斃。
「哪三個字?」諾鈞慵懶一笑,感覺上他不是很在乎被眼神殺死。「小、甜、甜、嗎?」
「你們……認識啊?」我頭轉來轉去的看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湧,試圖找出一些答案。
「當然不認識,我怎麼會認識這種空有外表沒有內涵的花心大蘿蔔?」
「我也不認識,我怎麼有榮幸認識這個凶狠的惡婆娘?」諾鈞微微勾勒起唇角,卻絲毫沒有笑意。「對吧?小、甜、甜?」
下一秒,原本掛在甜甜肩上的小包包飛撲到諾鈞的臉上,速度快到讓我嚇的倒抽一口氣。
甜甜不愧是甜甜,把背包丟出去的姿勢非旦沒有一點潑婦耍蠻的感覺,
反而非常像一個身懷絕技的女俠,擁有一身好功夫,連氣息都一絲不紊,不曾凌亂。
「我應該不需要再重伸一次,關於我對那三個字的厭惡程度。」甜甜很帥氣的,從阿台顫抖的手中接過自己的背包。
「傾兒,我自己再另外找房子,要我跟這個王八蛋成為室友,殺了我比較快。」
「甜甜,妳不要這樣啦!」我急忙拉住她。「現在這麼晚了,妳要到哪裡找房子啊?」
我一邊示意小冀幫忙我攔著甜甜,他卻像是突然瞎了一樣,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我。
「睡火車站也比看到王八蛋好。」
「但是三峽沒有火車站啊……」難道甜甜還要跑到板橋火車站去睡?那很遠耶!
「傾兒,重點應該不是火車站。」俞少在旁邊悶笑出聲。
「要走就走,難不成還等人家求妳不要走嗎?」諾鈞又在旁邊露出一副挑釁的樣子。
「諾鈞!」我急忙跑過去。「你自己說樓上的室友我自己找,你不可以這樣欺負甜甜。」
「欺負?」他不服氣的吼。「誰欺負誰啊!那個恰查某、母老虎、母夜叉,她真的住在這裡我還有安寧的日子嗎?」
「但是……」我都快哭了,諾鈞好兇喔!不過為了甜甜,我一定要堅持到底,不可以屈服。
「沒有什麼好但是的。」
「可是……」
「諾鈞,你別這樣。」俞少出來當和事老,站在我們兩個中間。
「既然這是你當初跟傾兒商量好的,現在出爾反爾不像是你的作風吧?」
「對嘛對嘛!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負責任啊!」我順著他的話說。
諾鈞冷哼了一聲,表情很勉強。「就算我同意,人家小甜甜也不見得願意留下來啊!」
「你再叫一次我保證你會後悔。」
看來甜甜是真的很討厭那個外號,每次聽到那三個字,整個眉頭都會糾結在一起,表情像聞到狗大便一樣。
其實「小甜甜」很可愛啊!只是不太適合她而已。
「好啦好啦!諾鈞,甜甜不喜歡這個外號,你就不要故意叫了嘛!」
「那不是外號。」甜甜的臉部表情抽搐了一下。
「甜甜,那妳就住下來喔!」我拉著她往裡面走,就怕她反悔。
只是諾鈞和甜甜兩個人像是有仇一樣,未來的日子不知道會怎麼發展。
∵∴有一個女孩叫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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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選了主臥房旁邊的那個房間,在我懇求的眼神下坐上沒有鋪床單的彈簧床。
「莫傾兒,妳不要再拿那種眼神看我了。」她警告的用很有殺氣的單眼皮鳳眼看著我。「妳這樣很像人家不要的流浪狗。」
「那妳就答應我留下來嘛好不好?」我持續哀求的拉著她的手。
雖然她的眼神很有殺氣,但是我很篤定她不會對我怎麼樣,因為那些殺氣是專為樓下那些男生量身訂做的。
「甜甜,妳最好了,一定不會捨得發我脾氣對不對?」
「妳講話都這麼撒嬌嗎?」甜甜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哪有啊,這是因為對象是妳啊,平常我才不這樣低聲下氣咧!」
「妳剛才在程諾鈞面前明明也很低聲下氣。」她很冷漠的,立刻戳破我的胡扯。
「唉呦,諾鈞他……他脾氣不好嘛,所以只好多讓他一點啊。」
「你們大家都這樣,難怪他個性愈來愈難搞。」甜甜不屑的哼了哼。
「呵呵。」我只好傻笑著。「可是甜甜,妳怎麼認識諾鈞的啊?」
「……說來話長。」頓了一下,她還是四個字一筆帶過。
「有多長嘛!」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一點甜甜的個性,
她冷漠歸冷漠,可是一點也不會不近人情,如果放大膽子跟她開玩笑,她應該也不會生氣。
當然,我是指女生跟她開玩笑。「講給我聽好不好?我可以一邊幫妳整理行李佈置房間喔!」
「我有說我要住下來了嗎?」
「可是妳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住了啊!」我笑得很甜蜜,開始很自動的幫她打開行李。「
哇!甜甜,妳的內衣好漂亮喔,而且而且,哇哇!這是c罩杯嗎?身材好好喔!」
「莫傾兒,妳給我住手!」她手忙腳亂的撲過來阻止我
「哎呀,不要這麼害羞嘛!」我訕笑著,結果後腦杓被重重拍了一巴掌。「很痛耶,會變笨啦!」
「妳智商已經夠低了,沒有變笨的餘地。」
「吼!妳很過分耶!」
甜甜損起人來依然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卻很厲害的可以讓人氣的跳腳。
「誰叫妳要拿我衣服。」
「我哪有,我明明就只是好心要幫妳整理行李而已。」我無辜的看著她,又露出我最擅長的流浪狗眼神。
「好了好了,妳給我把那種欠揍的表情收起來。」甜甜一臉快要受不了的樣子。「行李我自己整理就可以了,妳不用幫倒忙。」
「哪會啊!兩個人忙一定比一個人忙還要快啊!」我不服氣的說。
結果從她開始動作到佈置好房間,短短的一個小時,我一直啞口無言的站在門口,完全幫不上忙,也不敢插手幫忙。
很清楚的可以看得出來,要是我敢插手幫忙,也絕對是幫倒忙。
妳……好厲害喔!」我伸手摸摸有條不紊的床單,用充滿崇拜的眼神看著坐在椅子上翹著腳像個倔傲女皇的甜甜。
「妳才知道。」她哼了哼,很不可一世。
「那妳餓不餓啊?我下去弄烤肉給妳吃。」
「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
「那妳渴不渴?冰箱裡有汽水還有果汁。」
「我只喝水。」她指指桌上的水杯。
「喔……那,那,妳現在應該沒事做很無聊對不對?」
「妳到底想說什麼?」甜甜的眉頭又皺起來了。
「我想說,就是,反正妳現在沒事做嘛!」我很聰明的再度拉起她的手,製造兩個人的親近感。
「那,我很想知道妳和諾鈞是怎麼認識……」
還沒說完,甜甜就很不客氣的往我頭上敲了一下。
「唉呀,幹嘛又打我?」我抱著頭吃痛的看著她。
「妳應該是很單純沒有心機的小孩,問問題不需要這麼迂迴。」
「諾鈞也說我單純耶。」我說。「可是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明明跟妳一樣大。」
「什麼一樣大,胸部嗎?」甜甜往我的前胸看了一眼。
「不是啊,我只有B而已,哪像妳……不是啦!」驚覺自己完全被帶開注意力,我有點惱羞成怒。
「我不是小孩子,我明明跟妳同一年出生的。」
「這麼好騙還說不是小孩子。」
「吼,隨便妳啦,我想知道嘛,拜託拜託跟我說。」
記得諾鈞跟我說過,「好奇心殺死一隻貓」這句諺語是錯的,
正確的諺語應該是「好奇心殺死莫傾兒」,因為我老是為了要知道一些八卦而把自己賣掉。
例如高二的時候,我就曾經為了要讓諾鈞告訴我他的新任女朋友是誰,而答應翹課翻牆出去幫他買一碗剉冰。
結果被教官逮個正著記了支小過,回家還被禁足了半個月。
諾鈞一點歉意也沒有,還哈哈大笑的告訴我這就是「好奇心殺死莫傾兒」的由來。
只是他從來不知道,我的好奇心只來自與他有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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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年級的時候是熱舞社的。」甜甜平躺在床上,開始告訴我她認識諾鈞的經過。
「哇!甜甜妳會跳舞喔?下次跳給……」
「吵死了。」
「喔,妳講妳講。」我很識相的閉上嘴。
「程諾鈞也是熱舞社的,那時候他是和他女朋友一起參加社團。
他的女朋友是我的高中同學,所以大家都很熟,可是程諾鈞根本是個大男人主義的渾球,參加社團簡直是為了監視自己的女朋友。」
甜甜說,諾鈞每次都會限制女朋友裙子不能穿太短,衣服不能穿太露,吵架都是會了這些原因,最後也是因為這樣分手的。
「我覺得他這樣很過分,所以找他大吵了一架。」她氣憤的說著。「但是那隻沙豬,到現在還不肯承認自己有錯。」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原來甜甜是因為挺朋友所以才跟諾鈞槓上的。
不過對於諾鈞大男人主義的表現,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畢竟相處了十八年,他的個性我還能摸的一清二楚,
平常我們也能相安無事,只是大部分是他決定然後我順從而已。
對於諾鈞的決定,我向來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也不習慣去反抗,除了要甜甜住下來這件事。
雖然我到現在還是堅持甜甜應該要住下來,但是反抗諾鈞這件事我決定再也不做了,因為要面對他的怒氣好可怕,
一次下來細胞不知道死掉幾千萬個。一次,就很足夠了。
「那妳是怎麼認識諾鈞的?交情還好到住在一起。」甜甜懷疑的問。「難不成妳是他女朋友?」
「呃……當然不是。」我一邊否認一邊想著該怎麼解釋我和諾鈞的關係。
未婚夫妻這件事是一定不能說的,要是讓她知道諾鈞明明有未婚妻了,還在外面交女朋友,
那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戰爭一定停不下來了。
「我們是從小認識的好朋友啦,住在一起是因為我們的爸媽希望有個照應。」我沒有說謊,只是選擇把重點隱藏而已。
「喔,真可憐。」甜甜哼了哼,還是對諾鈞很不滿。
「欸甜甜,妳有沒有男朋友啊?」我躺在她旁邊,無聊的找話聊。
「……幹嘛一直問這些有的沒的?」
「唉呦,問問而已嘛,我沒有交過男朋友,很好奇啊!」
「小孩子。」
「幹嘛又說我是小孩子啦!」我不服氣的反駁,但是她一點也不在意。
後來我們東扯西聊了很多事,只是話題一直沒有再回到甜甜的感情生活上,除了她很會帶開話題之外,
我也隱約看見她眼睛裡些微的悲傷。
也許我們還沒有熟到可以談心事的地步吧,所以我也就沒有再問起這件似乎有些禁忌的話題,
反正,她想說就會說,不想說,我逼她也沒有用。
「傾兒,我想把頭髮剪短。」甜甜用手指捲著自己直順的長髮。
「為什麼啊?妳的頭髮很漂亮,剪掉會很可惜。」我羨慕的伸手摸她的頭髮,很柔很滑。
甜甜就是這樣一個天生麗質的美人胚子,臉蛋姣好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髮質柔順,完全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如果讓我留長髮的原因已經不在了,還有留著的必要嗎?」她淡淡的口吻說著,卻加深了眼裡的悲傷。
「是喔……」我找不到什麼可以說服她不要剪掉頭髮的理由,但是又覺得萬一真的剪短了,就實在太可惜了。
「可是,妳留長頭髮真的很好看啊!雖然我不知道妳說的那個原因是什麼,
可是,人不就該為自己而活嗎?為什麼要因為外在的什麼原因而造成妳把頭髮剪短或留長呢?」
「……妳真會安慰人。」甜甜看著我終於笑了,不再去看那頭長髮。
「沒有啦,我只是覺得凡事要為自己多想一點而已,這樣才稱得上是獨立自主新女性啊!」
我認真的說著,把我的想法告訴甜甜,但是又忍不住覺得心虛。
想是這麼想,可是我從來就不是什麼獨立自主新女性。
什麼事都聽諾鈞的,都以諾鈞為主,就算平常上課在沒有諾鈞的環境裡,
我也很習慣的失去了表達自己意見的能力,所以同學們老是說我很好相處。
只是我知道,「很好相處」這個評價帶給我的,通常是被忽略。
「對了,住這裡可以養寵物嗎?」
「可以啊。」我大大打了個呵欠,已經好晚了。「妳想養寵物喔?」
「養了寵物應該會比較不寂寞吧!我想養養看。」
「好啊!養狗狗,我喜歡狗狗。」這樣迷迷糊糊的回答,我就不醒人事的睡著了,完全沒想到我這一答應,會惹來多少風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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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太晚睡,早上清醒已經是九點了。
「甜甜,甜甜!」我驚慌的伸手搖晃在旁邊熟睡的甜甜。「已經九點了耶!」我果然不適合熬夜,現在頭又痛又暈。
「這麼早叫我起床幹嘛……」甜甜勉強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很疲倦的又繼續睡。
「可是、可是,我負責幫大家準備早餐啊!而且他們今天要去烏來玩水,吩咐我要叫他們起來耶!」我心急的說。
諾鈞一定會罵死我的啦!
「拜託,妳是蘇菲亞還是瑪麗亞?」甜甜受不了我可憐兮兮的哀求,索性坐了起來,口氣很差的問。
「什麼瑪麗亞啦?」我像無頭蒼蠅在房間裡頭亂轉。
「菲傭啊!」她伸手拉住我。「拜託妳不要再轉了,我頭很暈。」
「可是……怎麼辦嘛?」
「那妳現在就趕快下樓去把他們三個叫起來,然後幫他們準備早餐,這樣不就好了?」她三言兩語打發我的問題。
「好了,我要繼續睡了。」
「那甜甜……妳可不可以幫我去叫他們起床啊?」我搖著重新倒回床上的甜甜。
「因為時間來不及,所以我要去外面買早餐,沒有時間叫他們……」
「……好,妳快去買,不要在這裡碎碎唸了。」她看起來快崩潰,很粗魯的用腳推我出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衝到巷口去買早餐。
結果當我在二十分鐘之後拎著各種早餐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客廳裡盤旋著一股非常低迷沉重的低氣壓,
而我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這股低氣壓是為了什麼而生的。
諾鈞和甜甜各據飯廳餐桌的斜對角,形成最遠的距離。
「怎麼了,怎麼這麼安靜?」看了一眼這樣奇怪的景象,
我很自然的因為鴉雀無聲的氣氛也降低了音量,用氣聲問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俞少。
「問小冀囉。」俞少事不關己的放下報紙,從我手中接過早餐。「辛苦妳了。」
「怎麼了?」於是我只好改問貼著牆壁坐在地上,看起來像是想極力避開混戰的小冀。
結果小冀還沒來得及開口,我就先被嚇傻了。
「莫傾兒!妳給我過來解釋清楚!」諾鈞突然大聲吼著,嚇得我整個身體瑟縮了一下。
「喔……」
「傾兒妳不要過來!」另外一邊甜甜卻阻止了我跨出的腳步。「妳管這個豬頭王八蛋說什麼,不要理他!」
「呃……」
「妳說什麼?」諾鈞的雙眼不祥的瞇了起來,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雖然知道他跆拳道的好身手不會用在女生身上,現在我卻很擔心那張弱不禁風的木製餐桌。
很怕會被踹飛的四分五裂。
「原來你不只王八蛋加豬頭,還耳背啊?」甜甜的鳳眼也跟著瞇了起來。
我不得不承認她平常雖然是惜字如金的冰山美人,但是罵起人來還是字字見血,如刀如針。
「莫傾兒妳還不過來!」諾鈞深吸一口氣又開始吼我,那副表情看起來像是要先解決我再慢慢跟甜甜耗。
我怯怯的移動到他身邊。「可是我還不知道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傾兒,妳有骨氣一點好不好?」甜甜把我拉到她身邊,氣急敗壞的說。「他又不是妳爸,幹嘛這麼聽他話?」
「我習慣了啊……」
「吼,拜託。」聽到我軟弱的回答,她差點沒昏倒。
「可是你們到底怎麼了嘛!」
一個一直吼我,一個一直對我說教,可是我到現在還是沒搞清楚狀況。
「她把我踹下床!」
「誰叫你睡的像豬一樣!」
「我睡覺干妳屁事啊!莫傾兒!都是妳!妳幹嘛叫這惡婆娘來吵我?」
這幾句話終於讓我搞清楚狀況,我也才驀然想起來──
程諾鈞有很嚴重的起床氣。
而我壓根忘了這件重要的事,竟然還拜託跟他世仇的甜甜去叫他起床,難怪諾鈞會這麼暴躁。
結果我裡外不是人。
2008-3-22 02: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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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鈞,對不起喔,因為我實在忙不過來,所以……」
「妳現在是在道歉嗎?」甜甜傻眼的問。「妳在跟一隻豬道歉?」
「莫傾兒,我再告訴妳一次。」諾鈞咬牙切齒的警告我。
「我非常不喜歡那個惡婆娘,妳最好想想辦法,我不想在這棟屋子裡看到她。」
「你幹嘛什麼事都衝著傾兒來?是我惹到你的你就針對我就好了啊!」
一個美麗晴朗的早晨,眼看著就要被他們兩個無窮無盡、不斷重複話題的爭吵給消耗殆盡了。
而我和小冀就像兩隻縮頭烏龜一樣,一個怕諾鈞,一個怕甜甜,站在旁邊什麼話都不敢講。
倒是俞少慢條斯理的吃完一份火腿蛋,喝完一杯冰紅茶,這才站起來走到飯廳餐桌旁。
一下子就解決了我們這兩個卒仔不敢碰的問題。
「餓了吧?早餐都涼了。」
其實我也還搞不清楚這算不算是解決問題。
因為雖然俞少一把早餐放到桌上,大家就立刻安靜了下來,各據一角的吃著自己喜歡的早餐,
但是我總覺得這只是中場休息而已,而這份早餐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活力補充來源,讓他們等一下可以吵得更大聲。
「不行!」
在一陣幾乎要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小冀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霍的站起來,裝蘿蔔糕的空盒子也因此跳了兩下。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氣,臉色緊張的很鐵青,看得出來在冒冷汗。「你們整天這樣吵也不是辦法,應該要……」
「要怎樣?」甜甜冷冷的一瞥,讓他瞬間消音,一百八的身高也重新縮回椅子上不敢吭聲。
「我、我也覺得這樣不對。」我把手裡的溫奶茶放回桌上。「應該……」
「唯一的不對就是妳不該讓她住進來。」諾鈞的聲音更冷,深邃的眼神不屑的往甜甜的方向瞟了一眼。
「我說了有什麼問題你針對我,不要找傾兒麻煩!」
就這麼一句話,爭吵的臨界點又要爆炸開了。
「你們不能吵點新鮮的嗎?」然後俞少一句話,又讓他們兩個安靜下來。
這時候我就不得不用很崇拜的眼神看著俞少。
他總是這樣,或許是因為出身豪門世家的關係,身上總是帶著不慍不火,從容不迫,卻又能輕易使別人安靜下來的震懾氣息。
諾鈞和俞少都有掌控主權的天生魅力,不同在於,諾鈞是因為他的霸道,而俞少則是因為他的從容。
「諾鈞,這是你當初和傾兒協商好個人擁有挑選房客的權利,昨天晚上也已經討論過了,一再挑剔甜甜,好像不是你的個性吧?」
「對啊……」我大力的點頭附和俞少的話,但是一看到諾鈞掃過來的銳利表情,聲音很膽小的就消失了。
「至於甜甜,」雖然大家對彼此都還不熟識,但顯然俞少跟小冀並不一樣,他溫和的對上甜甜的面無表情,一點也不害怕。
「既然已經答應和我們幾個同住屋簷下,相互的尊重是一定要有的不是?」
甜甜愣了一下,又低下頭繼續吃她吃到一半的蛋餅。
「累死了,我要回去睡覺。」諾鈞不自在的輕咳一聲,起身回房間。
「欸,不是要去烏來玩水嗎?」小冀瞪著關上的房門,一臉莫名其妙。「我都特地跟店長請假了耶!」
「俞少,謝謝你。」我感激的對他點點頭。
要是沒有他來勸架,他們兩個不知道會吵到什麼時候。
「要有主見一點。」
誰知道,俞少只是這樣丟下一句話,就拿著鑰匙出門了。
2008-3-22 02: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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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對不起啦……」
「不要跟我講話。」
「唉呦,甜甜……」
「走開。」
「我……」
甜甜很生氣,氣我的軟弱,氣我在諾鈞面前的低聲下氣,更氣我被他呼來喚去,沒有主見。
「昨天那句什麼『獨立自主新女性』不是妳講的嗎?還是我記性太差記錯了?」她高挑的身段靠著牆壁,看我的樣子很有氣勢。
「不是啊……我就是,就是習慣了嘛!」我很可憐的,又擺出流浪狗的求饒表情。
「一直以來我和諾鈞就是這種相處方式,也不是一時之間改的了的啊……」
「哼。」她撇開臉,很有個性的不吃我這套。
「喔呦,妳不要這樣對我啦,我一天到晚被諾鈞兇已經很可憐了,現在妳也要這樣對我喔?」
我輕輕扯了她的衣角,不氣餒的繼續撒嬌。
「妳這樣被程諾鈞吃得死死的,真的很丟女人的臉。」甜甜看著我,態度軟化了許多,但還是不饒我的曉以大義。
「獨立自主是妳說的,就表示妳認同這個想法,但是妳卻做不到,真是諷刺。」
「沒關係啦!」眼看著已經雨過天晴了,我放心的衝著她笑。「從現在開始有妳保護我啊。」
「想得美。」她敲敲我的頭,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才不會保護妳,自己想辦法保護自己。」
「不管啦!反正以後諾鈞兇我我都要躲到妳後面。」我笑瞇瞇的,不把她的警告當一回事。
「欸,甜甜,妳昨天不是說想養寵物嗎?反正現在沒事,我們去寵物店看看好不好?」
結果我們一靠近大門,就被眼尖的小冀發現。
「妳們要去哪裡?我也要去!」
為了要去烏來玩水,他特地向披薩店請假,結果諾鈞說不去就不去,害他白白少打了好幾個小時的工,
而且還待在家裡沒事做悶的發慌。
有多悶?從他硬要跟的態度來看就知道了。
「你不准跟。」
甜甜冷冷的一句話四個字,讓小冀後退了好大一步。
「呃……讓我跟一下嘛!」他吞吞口水,再接再厲。
「妳們要逛街,帶個壯丁幫忙提東西不是很好嗎?」
「你?」她瞄了小冀一眼。「壯丁?」
「我、我,至少提東西這種事我還做得來好不好!」他不服氣的挺起胸膛。
「讓小冀一起去啦!不然他很可憐耶。」我不忍心的幫腔。
「好啊!講個笑話來聽,好笑就讓你跟。」她點點頭,提出要求,算是妥協。
「真的喔?」他的眼睛散出亮光。
雖然我覺得這種要求很奇怪,小冀卻很興奮的感覺。
我都忘了,他很喜歡講冷笑話。
「有一天啊,草莓和香蕉走在路上,走一走走一走啊,香蕉的口袋就掉出一個綠綠的水果,草莓就大叫:香蕉你的芭樂!」
說完,他得意的看著我們,而我立刻笑得不支倒地。
「哈哈哈……」我拍拍他。「什麼香蕉你的芭樂,很智障耶!哈哈……」
「零分。」
沒想到甜甜卻冷冷丟下一句話,逕自走出門去。
「什麼零分,明明就很好笑。」小冀不服氣的跟在後面。
「因為我聽過了。」
「那……有兩個麻糬,有一天在路上遇見對方,他們就很高興的給對方一個give me five,結果……」
「結果就黏在一起了,這我也聽過了。
「什麼?這我前幾天才在笑話版看到的耶!」
「不好意思,我也是前幾天在笑話版看到的。」
「不會吧!甜甜怎麼會看笑話版?」我跟在旁邊驚訝的問。「妳不像會看笑話的人啊!」
「嗯,我比較喜歡看白濫版。」
「真的?」小冀像尋找到知音一樣,完全忘記自己有多怕甜甜,衝過去激動的握住她的手。「我也是!」
然後,在甜甜很難得會露出的甜美微笑之後,小冀被一把推進馬路旁的水溝裡。
2008-3-22 02: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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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這隻小白兔好可愛喔!」
在小冀被推進水溝之後,又鬧了好一陣子我們才坐車到台北來逛寵物街,而小冀終究還是跟來了。
「妳都把我推進水溝了,總要做點補償吧?」他拉著我當人質回家換鞋襪,免得我們偷跑,一邊千方百計的說服甜甜。
「想都別想。」
「那不然……我出一個冷謎語讓妳猜,要是妳猜不出來就要讓我跟。」
「好。」
我看到甜甜的眼中,一閃而逝的興奮光芒。
「把優格打開,會出現一個人,那個人是誰?」
「會出現一個人?」甜甜的眼睛瞇了起來,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林志玲?」
「林志玲?妳是說那個『我才不會忘記你呢』的那個林志玲?」他很噁心的,還把手掌攤平放在臉下面,做出優格廣告的招牌動作。
甜甜皺了一下眉頭,快看不下去。
「欸,妳做一次那個動作給我看好不好?我超喜歡看那個廣告的!」
「江冀凡,你有毛病啊!」她很暴躁的,從他頭上巴下去。「是什麼啦?」
「幹嘛巴我頭啊,跟諾鈞一樣耶……」
「你再說一次。」
「唉呦唉呦,答案是包青天啦!」他很識相的轉開話題。「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甜甜沒說話,是我好奇的問。
「因為啊……」他清清喉嚨,唱起歌來。「開封有個(優格)包青天,哈哈哈哈哈……」
「很不好笑耶……」我連要捧場的力氣都沒有。
但是甜甜卻噗的笑了,而且笑完還要回到本來冷冷,一副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樣子。「走吧。」
甜甜真是奇怪,竟然跟小冀的興趣這麼像。
「小白兔可愛歸可愛,但是甜甜應該對那個比較有興趣。」小冀站在我旁邊,伸手指向甜甜正在看的玻璃箱子。
黑黑,毛毛,巴掌大的,黑寡婦。
「甜甜……」我顫抖著,努力把她拉離開那塊有毒蜘蛛、蟒蛇、大蜥蜴的珍奇猛獸區。「我們去別家,去別好不好?」
「但是如果養那隻黑寡婦一定很特別。」她邊走邊回頭,眼神很戀棧。「不知道好不好養,不知道牠都吃什麼。」
「不好養啦,我們去看點正常的小狗小貓好不好?」
媽呀!真的抱這隻回家還得了,我怕今天晚上諾鈞就會變成牠的食物了。
好不容易離開了這家店,我們陸續又逛了好幾家店,甜甜卻沒有看到她喜歡的。
「這隻米格魯很可愛耶!」我依依不捨的看著籠子裡的小狗。可惜我沒有細心照顧寵物的耐心,不然我好想把牠抱回家養。
「沒感覺。」她搖搖頭,第七次用同樣的理由拒絕我。
「到底要有什麼感覺啊?」小冀在旁邊小聲問我。
「我不知道啊!又不是在相親,哪要什麼感覺嘛!」我也很不解,小聲的咕噥。
「莫傾兒,妳欠揍了?」她經過我身邊要出去,順手搭在我肩上,力道大的讓我差點腳軟。
「對不起啦!喔,很痛……」
「回去吧。」
「欸?妳不買囉?」我好奇的問。
「逛這幾間店都差不多,反正就是沒感覺,有時間再來看好了。」
「再去逛一家吧!」小冀突然說,指著前面柳橙橘色很可愛的招牌。
「那家店感覺很不錯,寵物也都很可愛,搞不好會有妳要的感覺。」
那家店的感覺的確很舒適,寵物也的確很可愛,不過我想對小冀來說,最可愛最不錯的應該是那個笑容滿面綁著圍裙的店員女孩。
「哈囉,小媛。」
「啊,是你啊小冀。」店員似乎跟他熟識的樣子。「很久沒看到你了耶!」
「前一陣子比較忙嘛!妳看我一有空就來找妳了。」
……他根本就是利用我們乘機把妹。
「甜甜,妳看……」本來我想向甜甜揭發這個醜陋的事實,但是一轉頭,看到她對著一只淺黃色籠子裡的白色小狗發楞。
是一隻,比手掌大一點的,純白色馬爾濟斯。
長長順順的毛,讓牠像是出身尊貴王室,而那雙烏黑晶亮的圓圓眼睛,正用再無辜不過的眼神專注的看著甜甜。
「我要這隻小狗。」她像著了迷,不自覺的伸出手把牠從籠子裡抱出來。
而那隻馬爾濟斯,竟然很乖巧的趴在她身上一動也不動。
2008-3-22 02: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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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馬爾濟斯就是甜甜要的感覺,牠看著她的樣子,就像已經等很久了。
沒有用到籠子,小狗很乖的任她抱著坐車回家,還會很親暱的舔她的臉撒嬌。
不過小冀就顯得有些失落了。
「小冀,你怎麼啦?」我推推他。「剛才不是還跟店員美眉聊得很開心嗎?」
不提還好,一提他就悲慘的掩面唉叫了一聲。
「怎麼啦?不會是你告白失敗吧?」
「……我連告白都來不及,就被丟好人牌了啦!」
原來小冀會認識小媛是因為之前他陪朋友來買小貓當作女朋友的禮物,
後來他就為了小媛常來店裡閒晃搭訕聊天,還因此買了不少楓葉鼠、小白兔有的沒的回去送班上女同學。
只為了多一點機會跟小媛接觸而已。
沒想到他才一個月沒去光顧,小媛就交了男朋友了,而且那個男的只買了一包狗飼料就得手了。
「你這麼喜歡小動物,一定是個很多女生喜歡的好男生吧!不可以太花心喔!要讓女朋友很幸福才行喔!」
小媛這樣說完,就很幸福的跑去跟男朋友熱線了。
留小冀一個跪在地上唱金包銀。
「好了啦,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個小媛,一定還有很多值得你喜歡的女生啊,不要氣餒了嘛!」我同情的安慰著。
「妳不知道。」他喪氣的揮揮手。
「每一次我都是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機會在我手中流掉,而我永遠抓不到那個最重要的時機。」
小冀說,從以前到現在,他每次追女孩子,要不就是遲疑了太久,讓女生被別的男生追走,要不就是怕自己又遲疑了,
於是心急的表白,結果就是把女生嚇跑。
「我所喜歡的女孩子,就像是漸近線那樣,我和她們,會愈靠愈近,好像就要交集在一起,但是當我奮力一抓,才發現,
我們之間是沒有交點的,漸近線和直線,永遠不會有交集的那天,只會愈靠愈近,然後漸行漸遠。」
「小冀……」他感嘆的樣子,讓我忍不住眼角泛淚。平常開朗樂觀的小冀,內心卻是這樣脆弱的。
「所以,妳知道妳可以為我做什麼嗎?」他拍拍我的肩膀,表情哀傷。
「你說,我一定盡全力幫你。」我肯定的點點頭,給他一個鼓勵的微笑。
「要對自己有信心喔,你一定可以找到一條跟你有交集的直線的。」
「嗯,所以妳一定要記得,開學以後要跟妳們公關說,合經二要和妳們班抽學伴!」
「……」
「哈哈哈!」他笑倒在椅子上。「傾兒妳真的很單純耶!我做幾個表情說幾句話就看妳一副快哭快哭的樣子,哈哈……」
「江冀凡,你這是在耍我嗎?」我不高興的瞪著他。
「你怎麼可以這樣啦!很過分耶!」
怎麼可以用我的同情心來開玩笑!
「唉呦,我哪敢耍妳啊!」他還是持續的大笑。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只是拜託,我這麼不屈不饒的個性,才不會被那幾條漸近線打敗好不好,妳不要小看我了。」
「吼,以後你講話我不要認真聽了啦!」我撇過頭,看見甜甜在跟狗狗玩。「對了甜甜,妳要幫狗狗取什麼名字?」
「我還沒想到。」
「叫小皮啊!」小冀在旁邊出餿主意。「還是要叫旺旺?來福?小白?」
「怎麼都是這種菜市場名字?」我反駁他。「很難聽耶!」
「這些就是狗的名字嘛!不然要叫牠傾兒嗎?」
「欸,沒禮貌,何況他是公的,要叫也應該叫小冀。」
「我不要。」小冀還沒抗議,反倒是甜甜先嫌惡的拒絕。「難聽死了。」
「妳這樣很傷我的心耶!」他按著心臟,很痛苦的樣子。
「我的名字竟然不能給狗用,那我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
「那你跳車啊!」甜甜冷淡的瞥了窗外一眼。
「呃,我是說,不能給狗用就算了,我還是應該繼續勇敢的活下去,明天一定會更好!」
我看著小冀,嘴角忍不住上揚。認識他之後充滿笑聲的時間變多了,想起剛才的「漸近線愛情原理」,
雖然他還是不改本性,笑笑鬧鬧就過去了,我卻還是忍不住多想一下。
會不會,我和諾鈞也是沒有交集的漸近線呢?很近,他卻不曾為我動心。
∵∴你是若即若離的漸近線,而我只能站在原地。∴∵
待續.....
2008-3-22 02: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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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諾鈞很晚才回家。
我因為擔心,所以在客廳等他。
「啊……你回來啦?」半夜十二點,我揉揉睡眼,從沙發上站起來迎接剛進門的諾鈞。「餓嗎?要不要我弄宵夜給你吃?」
「我吃完宵夜才回來的。」他隨手把鑰匙丟在桌上。「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喔……因為想說你還沒回來,有點不放心。」我不禁漾起微笑。諾鈞隨意的問候,總是能讓我心裡感覺溫暖。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何況跟女朋友約會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啊?你……你是去約會喔?」我訥訥的問,心裡的溫暖頓時被刺痛取代。
女朋友、約會,好像長滿了刺一樣的往心上扎。
「妳沒睡是為了盤查我的行蹤?」他挑挑眉,有些不悅。
「不是。」我搖搖頭,知道他最不喜歡被干涉。「真的純粹只是擔心而已。」
「我要去洗澡了,早點睡。」
「諾鈞。」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叫住他。「我想跟你談談甜甜的事,好不好?」
「有什麼好談的?」他頓下腳步,看著我。
「早上的事情是我不對,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以後我不會再要甜甜去叫你的。」我誠懇的道歉。
「只是,甜甜也算正式住下來了,你們就,就和平相處嘛好不好?」
「她不來找我麻煩我們就能和平相處。」他講得很肯定。「那個恰查某擺明就是看我不順眼。」
「可是……」我苦惱的抓抓頭。「你如果不要老是叫她什麼小甜甜、惡婆娘的,她也不會一直跟你吵嘛!」
「我高興。」他哼了哼。「誰叫她要找我麻煩。」
「厚……你很像小孩子耶!」我忍不住抱怨。
「妳說什麼?」
「呃……沒事啦!」我趕緊搖搖頭,免得被他的眼神嚇死。
「反正,她不來惹我,我就不會去惹她,這麼簡單而已。」
「喔……」
我怔怔的望著他走進房間的背影,心裡頭不由得又想起他說他和女朋友去約會的那句話。
我從來,就沒有探問的餘地,不是嗎?
甚至連關心,都會被說是在盤查行蹤。
可是他卻不知道,我始終守候著,不是為了要干涉什麼,不是為了要懷疑什麼,只是為了,希望能跟他靠近一點而已。
現在,我卻開始愈來愈相信,小冀的漸近線愛情理論。
我和諾鈞,什麼時候會到達最靠近的那一點,什麼時候會愈來愈遠,我一點也不知道,一點也沒把握。
我們是不是漸近線和直線,不繼續走下去,我什麼也看不出來。
只是我心裡頭還是希望的,希望我們兩個,會是兩條有交點的直線。
「欸?怎麼還沒睡?」
我轉過身,看見剛進門的俞少。
「喔,沒有啦,我剛才在等諾鈞。」我裝做沒事一般,擦掉不曉得什麼時候掉下來的眼淚,他也很體貼的裝做沒看到。
「不過你好像也常很晚才回家,也是跟女朋友約會嗎?」
我試圖輕鬆的開玩笑,沒想到竟然開了一個自己不能承受的玩笑,揚起的嘴角很不爭氣的彎了下來。
「沒有女朋友哪來什麼約會。」俞少揚揚手中的鑰匙。
「我看妳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要不要去加件外套,我載妳去兜兜風?」
「喔……不用啦!我沒有心情不好。」
如往常一樣,在朋友、在同學,甚至在家人面前,我都是沒有脾氣的,永遠是那個溫和聽話,不會難過生氣心情不好的莫傾兒。
所以我笑著拒絕了。
「那我上樓睡覺囉,晚安。」揮揮手,我轉身踏上樓梯。
「如果隱藏情緒會讓妳難受,要不要試著把它說出來?」
∵∴如果說出來會讓我好過一些,那我還要不要隱藏情緒?∴∵
2008-3-22 02: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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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河快速道路旁的河濱公園,一個人也沒有。
我和俞少坐在河堤上,明亮的路燈打著,兩個人手裡都拿著熱奶茶,風吹著,微涼的舒服。
因為俞少的話,我上樓拿了一件防風外套,跑去敲他的房門。
「就知道妳會想通。」他好像就是知道我會答應他的提議,衣服都沒換,就等我來敲他的門。
「其實我沒有這麼晚還出門過,也沒有來過這裡。」我說。「但是這種感覺好好,吹著風好像什麼都可以忘記。」
「那回去以後沒風吹了,是不是又都要想起來了?」他取笑著。
「忘記只是暫時的,就像借酒澆愁的人酒醒了之後所有煩惱還是記的一清二楚一樣,把煩惱說出來解決了不是比較徹底?」
「你好成熟……」我佩服的看著他。
俞少就是這樣,說話做事都有他的一番道理,比起小冀和諾鈞,他才比較像大學生。
「我不是成熟,只是善於面對現實,我什麼都會,就是學不會逃避。」他把喝完的空罐子擺在旁邊。
「而妳什麼都好,就是要改掉逃避的習慣,傾兒,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可是,我沒有逃避問題啊。」我疑惑的看著他,對他的話一頭霧水。
「妳和諾鈞之間的事,難道不是逃避問題嗎?」
「……你問問題,每次都這麼直接嗎?」我不禁感到虛弱,上次烤肉的時候也是這樣。
「所以你又準備逃避問題了嗎?」他看著我笑,又是那種眼神,可以穿透銅牆鐵壁似的。
「不去想你和諾鈞以後該怎麼樣,不去想妳對他的感覺?」
「俞少,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只好求饒。
「這些事情,想了也沒用,只會讓自己更鑽牛角尖而已,為什麼我要替自己找麻煩呢?」
「我只是覺得妳該想清楚對諾鈞的感覺,他在妳心裡的定位是什麼。」
是什麼……
諾鈞,在我心裡佔了十八年位置的一個大男生,在我心裡的定位到底是什麼?
「我……我很愛他,一直很愛他。」我看著前面的一片漆黑,好像有股魔力,驅使著我把心裡的話,一直壓抑著的,一股腦的全部說出來。
「從以前到現在,這個感覺從來沒變過,就算他從來沒喜歡過我,就算他很明白的說我們沒有可能,但是我就是很喜歡他,不會輕易改變的。」
我說的肯定,眼淚也掉的肯定。
原來把心裡面的話這麼坦白的在人前說出來是這麼困難,是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是在說出來以後,卻又好像,丟掉了很多壓力。
眼淚,就是壓力,在俞少的勸誘下,全都發洩出來。
俞少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的在旁邊陪我,讓我哭了好一陣子。
「對不起喔……」好不容易我才止住眼淚,邊拿面紙擦乾淚水,邊尷尬的向他道歉。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愛哭,給你添麻煩了。」
更尷尬的是,我和俞少明明就不熟,竟然在氣氛的驅使下把自己的心事都說出來,總覺得有些不妥。
「又想把自己的心事藏起來了?」他的大手從後面按住我的肩膀。
「別想這麼多啊!想講什麼就講什麼,沒什麼好顧忌的。還是,妳怕我把這些事告訴諾鈞?」
「不是啦,我……」我急忙否認,但因為他的話又猛然想起這件事的可能性。
對啊!萬一他把我說的話全都告訴諾鈞,那不就、不就……。「你不會講吧?」
「欸,別露出那副可憐的苦惱樣,這樣別人會以為我欺負你。」
「但是你不會跟諾鈞講吧?對不對?」面對他的泰然,我還是著急的問。
如果讓諾鈞知道了我很喜歡他,他一定會很不高興的。
我們早就說好了,他過他的生活交他的女朋友,我同樣也有一樣的權利,兩個人互不干涉,也不會喜歡上對方。
一直以來我都掩飾的很好,一直都忠於扮演透明人的角色,這一切,都不該被打亂。
「這是妳的事,我當然沒有置喙的餘地。」他舉起雙手。「還是要我發誓妳會比較安心一點?」
「是不用啦……」聽他這麼保證,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過,雖然我不會說,但是難道妳也不打算說嗎?」
又是那個犀利的眼神,我慢慢開始會分辨了,每次俞少出現那個眼神,就是他想說服我或是誘導我什麼的時候,而我,通常都會被說服。
∵∴我愛你,真的愛你。∴∵
2008-3-22 02: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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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啊?」我害怕的問,總覺得他正在打的主意很不祥,而我也最好離遠一點。
「難不成妳只需要像剛才那樣吹吹風掉掉淚,承認自己很愛他,就夠了嗎?這樣並不是解決問題。」
「可是……這樣就夠了啊……」我不能不想也不敢再多做些什麼。
「這就是我和諾鈞的約定,我們不會喜歡上對方,也不會干涉彼此。」
「這是我看過最不公平的契約了,需要我搖醒妳嗎?」俞少看起來有點生氣。
「大家都說妳很單純,但是依我看,『蠢』的成分比較高一點,一點也不會爭取自己的權益。」
「我哪有。」我軟弱的反駁。俞少說的話好重,我還真的有點吃不消。「目前的情況很平和,我不想去變動。」
「現在的平和是因為妳的軟弱造成的。」他一點也不饒我,正色的看著我喪氣的眼睛。
「因為妳的委曲求全,我想諾鈞說不定從來沒有正視過妳的存在,更不要說,他知不知道妳愛他。」
「俞少,你說話可不可以……稍微不要這麼直接好不好?」我無力的阻止他,快要招架不住。
「我不需要讓他知道,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不行。」
「啊?」
沒料到俞少竟然義正辭嚴的拒絕,讓我頓時傻眼。
「逗妳的。」看我的表情,他微微一笑,重新把空罐子拿回手上。「走吧,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
「喔……」我鬆了一口氣,跟著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俞少,你平常都好忙的樣子,都在哪裡打工啊?」
他像個神秘人,常常都是早出晚歸,可是沒有機會跟他深談過,對他連一知半解都稱不上。
「那也不算打工,暑假的時候我在我爸公司當總裁的助理,學點實務,學期開始了才有打工,就兼幾個家教,玩玩股票什麼的。」
俞少講得雲淡風輕,我聽得瞠目結舌。
「總裁的助理?」還有什麼什麼「玩玩股票」?這幾句話聽得我好像生活在雲間,很不踏實。
「總裁是我爸。」他解釋著。「我不過是空降部隊,因為特權才直接成為助理,別用這種崇拜的眼神看我。」
「可是,還是很厲害啊!你上班都會穿西裝打領帶吧?不過我怎麼都沒看過啊?」
我的腦袋裡開始跑出偶像劇畫面,西裝筆挺的俞少意氣風發的快步走在辦公大樓裡,趕著去開五分鐘以後的股東會議……
「我不喜歡穿,所以都把衣服放在公司裡換。」他輕輕推了我的腦袋。「看妳傻笑的樣子,在亂想什麼啊?」
「哈哈,沒有啦!」我不好意思的搖搖頭。「你的生活好像跟我們很不一樣。」
「是不一樣,但是我並不喜歡。」他一邊發動機車。「只不過我沒得選擇,只好去折衷一下。」
俞少雖然是企業接班人,但是他並不喜歡被束縛,至少,他想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大學生,
所以跟家裡交換條件:寒暑假他在公司實習,至於平常學期的時候他就要是個平凡的大學生,誰也不准管他。
「哇喔!」我發現自己的眼神愈來愈閃耀了。
「那你會不會喜歡上貧窮人家的女孩,然後甘願為了她放棄家族的企業、財富和權力啊?」
偶像劇裡的白馬王子,活生生在我眼前呢!
「目前為止我還沒喜歡過貧窮人家的女孩啊!」俞少不禁啞然失笑。「妳是日劇還是韓劇看太多,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好奇嘛!」我吐吐舌頭,乖乖坐上機車後座。「我總覺得,一個有錢的公子哥願意為了愛情放棄金錢地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也許。」他朦朧的聲音透過安全帽順著風從前面傳來。
「不過在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給我愛的人很好的照顧之前,我不會有這樣的夢想。」
「你太現實了。」我瞪著他寬厚挺直的肩膀,忍不住伸手戳了幾下。
「就算是不切實際,人要有夢想才會過得幸福啊!」
「但是妳這個連把握自己愛情都不敢的女生,好像沒有資格說我喔!」
我好像聽到他的笑聲,很爽朗乾淨。
「我只是選擇讓我愛的人自由。」我不服氣的反駁。
我只是選擇讓我愛的人自由。
嗯,真是一個既漂亮又理直氣壯的理由。
∵∴我愛諾鈞,所以給他愛上別人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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